“小鱼儿,饭不吃,水总可以喝吧……”

“什么都没加,就只是水而已……乖,喝一口行吗?”

罗靖坤看着自家侄女罗虞眼窝深陷,苍白如纸的肤色,还有枯瘦如柴,仿佛一阵风便能吹倒的身子,心中还是忍不住一痛。

恍惚之间,他仿佛又看见了五年前站在舞台上意气风发的华美少女,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一颦一笑之间便可夺人心魄,多少粉丝千里迢迢跑来只为了亲眼看她一眼,多少导演和制片人捧着旁人梦寐以求的剧本等在她的门前。

可五年前,那场意外……

如日中天的少女被一夜之间打入深潭,从此郁郁寡欢,再后来,便是厌食、暴瘦、脱发、抑郁,身体各项机能指标亮起了红灯,任凭手段通天的罗二爷用尽了所有办法,也再无法让她恢复从前。

最近一个月病情似乎越发加重,连房间也不愿出了,害怕见到任何人。

这是罗靖坤早逝的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和他的亲闺女也并无分别,怎么能不痛心呢……

难得出次远门,又是去人烟稀少的小山村,所以罗靖坤这次便想着顺便带她出来放松一下心情,总是待在屋里不出门,好人也要躺废了。

飞机自然是坐不了的,就连车,也是罗靖坤让人给架上来的。

他默默看着蜷缩在阴影中瘦骨嶙峋的少女,拿着水杯的手渐渐僵硬,酸痛,良久,才缓缓收回,再无任何言语,车上只余滚滚车轮碾过树叶的沙沙声。

……

今天对于山脚下的许家沟来说,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许夏并没有特意留出时间来等待即将到来的两位传说中的大客户。

她像往常一样洗漱完毕,脸上简单扑了一点玫瑰纯露,便走到里间,打开紧闭的柜门,从柜子深处掏了一个罐子出来。

算了算日子,估摸着之前做的那批木樨沉窨制得差不多了。

她将香罐拿在手中,还没开盖,便已隐隐有一丝奇香从缝隙中钻出来,迫不及待地往她鼻子中钻去。

半月之前,刚刚做好的蜜丸看似是固体,但内部实际上还是粘稠的流体状态,只不过这种流动十分缓慢,肉眼几不可见。在窨制过程中,蜜团中的各种香材会根据自己的特性和重量上下浮动,直至达到最平衡的状态。

除此之外,她每天还需要将装有香丸的罐子拿出来摇晃数下,保证里面的香丸在窨制过程不粘连。

经过时间的沉淀,其中的野桂花蜜已将花粉和沉香等香料的成分溶解吸收并逐渐均化,窨制已成。

香罐的盖子被轻轻抬起,一股余韵悠长的香气便翩然而出,清润甘甜,花香浓郁,但其中的沉香又为其添了一抹厚重,正可谓“清可涤尘,浓能透远”,不怪乎古人文人赞其为“仙香”。

她不由得屏住呼吸,将罐子中一颗颗香丸依次取出,并重新裹上一层桂花香粉,放置在盘中静待阴干。

一阵凉风穿堂而过,将这股独特的香气推到门外,渐渐氤氲在小小的院落之中。

一路小跑从库房穿梭过来,正要找钟林拿快递单的铁锤刚刚进门,便猛地吸了吸鼻子,表情古怪。

怎么回事?又是这股味道……

这回他顺着香气的源头慢慢摸过去,一眼便瞧到了正在重新将香丸装回罐子里的许夏。

“老板,这是什么?”

许夏诧异的抬头,除了吃的,她还真是难得见到铁锤对别的东西感兴趣。

“这是木樨沉香丸,你的鼻子可真灵,这么远都能闻到。”她笑着解释。

“木樨沉……”

铁锤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两下,睫毛忽闪忽闪的,想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老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