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看出姜姨的紧张,也出言道:“姜姨请坐吧,宁哥儿这一路上都念着您,说姜姨是个和善豪爽的人。”
姜姨在谢宁的拉扯下,在桌子边坐了下去,许久不曾见过故人,她是既紧张又欣喜,一时忘了平时的行事风格。
好在她还没忘了自家小哥儿,拉着小哥儿对谢宁介绍:“这是我和老钱的小哥儿,今年十岁了,叫新哥儿。”
谢宁对着小哥儿点头笑道:“你好,我是你娘好姐妹的哥儿,应该算是你娘子侄吧。”
这么好看的美人对他笑,一向大大咧咧的新哥儿都羞红了脸,只讷讷应好。
姜姨见新哥儿这副模样,就知道靠不住他,便把人打发出去。
“你去前面把店关了,再到县城门口,看看你爹和你哥回来了吗。”
新哥儿得了他娘的命令,可以逃离这里,忙跳起来往前面跑去,手脚麻利地关门,然后往县城门口跑去。
一群贵人突然降临杂货铺,周围做生意的店家都看到了,正好奇着,新哥儿就跑出来了,他们一个个想拉住新哥儿问话,结果新哥儿跑太快,他们想问都抓不住人。
姜姨慢慢地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她感慨道:“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公子也成婚了。”
谢宁拉过陆川,对着姜姨介绍道:“这位是我夫君,去年的新科探花郎,此行就是我夫君要去云南赴任,我作为家眷随行。”
姜姨点头,没对两人的行程发表什么言论,也向谢宁说了她家的情况。
“我和老钱回到了他老家,他家里人都没了,我们就在县城里安家。老钱腿脚不便,不好做农活,我们就在这里买了间铺子,卖些杂货营生。”
说来姜姨的身份也尴尬,她是曾经的妾室,谢宁的小娘,但最后大家都处成了家人,谢母更是视她为妹妹。
她有一个哥哥,她和哥哥相依为命,都是北疆的边民。她哥哥成年后,就进了北疆军当兵,因为勇猛,很快就被提拔到永宁侯麾下当亲兵。
一次戎人扰边,姜姨村子里的男人被杀光,女子和哥儿被掳去当奴隶,姜姨过了一段极苦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