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

李令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新主事哪里是没有点火,烧三把火还不够,他是要把整个户部都烧了。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希望不要牵连到他吧。

元章义是户部左侍郎的幼子,大孙子小儿子老太太的宝,他颇受元夫人的宠爱,因为元夫人太过溺爱,导致他年长后还是一事无成。

元大人可看不得自己儿子整日无所事事、惹是生非,也是为儿子打算吧。他请了个夫子在家教导儿子,硬压着元章义考上秀才,然后把人安排在户部,他的眼皮底下盯着。

元章义自小享乐惯了,被压着考秀才的那段日子,是他过得最苦的日子。考上秀才后到户部当小吏,因为有他爹这个靠山,也不会有人敢得罪他,经常不来衙署点卯,过得比读书时候还惬意。

元大人把人放到自己眼皮底下,也不管儿子在做什么,横竖有个职位,他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昨晚元章义宿在百花楼,百花楼最近新来了个会跳舞的姑娘,容貌虽不是一等一的,但眉宇间的风情惑人十足,他最近对这个舞娘很上心。

“美人别跑!让爷摸摸你在哪儿~”

元章义用丝带蒙着眼睛,衣衫凌乱伸出双手准备抓人。

在秋天这样的天气,舞娘穿着很是清凉,脚步轻盈地躲过了元章义的猛扑。

舞娘声音清脆,语气中带着一丝魅惑:“爷~妾身在这呢~”

她的衣袖拂过元章义的鼻尖,元章义嗅着那股胭脂的馨香,一脸享受,正准备继续时,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

元章义的兴致一下子被这敲门声给敲没了,不耐烦地扯下丝带,口气不太好。

“干什么敲这么急?把爷的兴致都搅没了!”

门外小厮的声音焦急:“五爷,户部那边来信,说是商科新来的主事,要把您的位子给撤了!”

元章义猛地打开房门,一脸不可置信:“哪个不长眼的敢把小爷给撤了?!!”

他虽然不想当这个令史,但到底是老头子帮忙运作来的,一旦没了这个位子,老头子指不定要怎么折腾他呢。

元章义越想越怒,哪个愣头青竟然敢撤了他?

小厮虽然心急,却也不敢直接拉人,只能耐下心解释:“听说是今科探花郎,也是永宁侯府的儿婿。昨日就来户部了,被覃大人说您告假给糊弄了过去,今日五爷您又没去,那新来的主事就发作了。”

昨天就有人来提醒五爷了,可惜五爷一门心思在舞娘身上,压根没把话当回事。

元章义怒道:“他不知道我爹是谁吗?”

陆川当然知道,他既然打算整治商科,肯定要把商科里面的小吏来历都打听清楚,背景最大的也不过是左侍郎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