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澈回答:“我们再等五个小时,明早六点前,如果小仁还没出来,我就带着人直接冲进去。”
李勐拍了拍池澈的肩背:“交给我。”
池澈身体还很虚弱,被他拍得咳嗽不断,赶忙说道:“轻点。”
这时,季漠的亲信蔚阳大步走了出来,身后簇拥一众人马,气势汹汹。治安警备署或许也意识到,双方再这么对峙下去,迟早会对舆论造成不良影响,于是摆出了愿意谈判的架势。
蔚阳大声说:“你们只能来一个人。”
李勐道:“我去。”
随后,蔚阳带着李勐前往季漠的办公室。两人关系不好,自然无话可说,暗自较着劲,一路走得飞快。到了季漠办公室门口,李勐的私人终端突然响了起来,是季语迟打来的。
蔚阳冷笑:“需要先接个电话么?”
“不用。”李勐挂断了,还顺带关掉终端。想来是季语迟醒来后没见到他,才急忙联系他。
这是李勐第一次到季漠的办公室,他为了避嫌,之前从来没有踏入过治安警备署。季漠的办公室很宽敞,装修典雅,与他对外所展现的儒雅谦逊的形象吻合。办公桌背后是古董大书柜,看样子应该是从季家祖宅搬来的。书柜的搁板台面上摆放着好几副相框,其中也有季语迟和季漠的合影。
李勐视力远超常人,一眼就看到了那张照片。
季漠靠在真皮办公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勐,声音却透出寒意:“好像你是第一次来我办公室,难得啊,真是稀客。我请过你这么多次。”
说着欢迎的话,但季漠根本没起身表示欢迎。
没等李勐说话,季漠又问:“这次是以私人身份来的?还是以军部的职务身份来的?”
李勐道:“都是。我代表池澈来。”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季漠伸出手指在空中晃了晃,随后又放回办公桌上,“你和我弟弟结婚这么多年,看来,你还是没把我们季家当自己家。”
李勐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不自觉地加重:“我找你是为了转达池将军的话,没必要扯些不相关的人。”
季漠解开西装扣子,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你是因为傅碧仁的事情来兴师问罪,那么我可以郑重告诉你。四合阵线的那些恐袭分子,把他的酒店当作据点,在首都行动了好几个月。”
李勐劝道:“真没必要把事情闹成这样,坏了规矩不说,其他议员也会对你有看法的。”
季漠的态度比李勐想象中更强硬,他说:“我只是在依法执行公务而已。”
李勐道:“你们的批捕手续难道就挑不出瑕疵么?”
季漠道:“我们有足够理由怀疑他与四合阵线存在通敌行为。我们的调查,不过是依照联盟法规公正行事罢了。另外,我还得强调一下,我和池将军之间,没有任何私人恩怨。”
李勐叹了口气,拉开沙发椅坐下。季漠这番话直接把迂回的余地堵死了。李勐想了想,该如何把池澈开出的条件告诉对方。
就在这时,季漠的秘书走进办公室,发现李勐也在,一时拿不准该不该说: “长官,那个……”
季漠神情自若地说:“在我的办公室里,没什么秘密是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