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
李勐盯着他这副犹犹豫豫的模样,心里头不是滋味,无名火腾地窜上来,险些就要脱口质问妻子,是不是已经变心了?
李勐只觉得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
可是想到季语迟受了那么多委屈,孤身待在那个危险的戴谦白身边,他就不忍心再说重话。
他闭上眼睛,又把妻子拉回怀里。那瓶碍事的红酒挡在他们之间,玻璃瓶硌得胸口有些发疼。
李勐闷声道:“我很有用的。不是都说我的精神力阈值最高么,我也很厉害啊。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好。”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季语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我没有想找你要什么……”
“我也在努力学习对你好啊!”
“谢谢……”
李勐问:“那你还爱我吗?”
“……”
还爱吗?
季语迟不是故意不回答,只是连他自己也不确定。陷入绝境的时候,他总是想到李勐,而每一次想起,也的确会感到安心。可是这算不算爱呢?
过去,光是想到丈夫心里还装着别的Omega,他就难过得心都抽痛了。现在当然也会不舒服,时不时感到细微的钝痛,相比之前却已经平静了许多。
季语迟不得不承认,他对李勐的感情还是变得不大一样了。
他一点点收回交出去的自我,一步步找回自己的道路。阴差阳错的错误,因缘际会的转机,他不仅重新拥有属于自己的腺体,更等到为父亲洗去冤屈的机会,兜兜转转之后,终于迎来新生的契机。
这一次,他要认认真真地想清楚,才再次交出自己的心。
李勐整个人重重地压下来,额头埋在季语迟肩上。
季语迟几乎要站不稳,不由得皱了下眉,又舒展开来,温柔的声音听起来很坚定,如同春风吹拂着冻土,带着唤醒万物的力量。“你先带我离开这里,回到联盟后,我再回答你,可以吗?”
李勐才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肯定比自己更明白当下形势刻不容缓,当务之急应是全力谋划如何逃离这里。
“嗯。”李勐在他的肩窝蹭了蹭。
“那你先起来。”
李勐像个执拗的孩子,不肯抬起头来。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闷闷的声音从紧埋的头下传出:“给我你的信息素。”
季语迟不能让身上残留他的信息素,生怕被戴谦白察觉。但是季语迟却可以为他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好。”
季语迟一边摸了摸对方又硬又扎人的黑发,一边释放出信息素。
空气中弥漫开来淡淡的花果香味,馥郁而甜美。
另一边,戴谦白与另外两位同伴在楼上等了片刻。
阿柳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挑个酒而已,怎么这么久?”
戴谦白用餐巾擦擦嘴角后放下,语气从容:“急什么?我去帮他看看。”
他走到酒窖门口,守在门外的两名士兵向他立正敬礼。
“季先生呢?”
“季先生刚进去不久。”士兵回答。
戴谦白走下台阶,推开了酒窖的木门。
昏暗的光线下,季语迟正抱着两瓶红酒站在酒柜前,目光在排列整齐的酒瓶间逡巡,似乎在认真思索着什么。听到戴谦白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来:“抱歉,是不是我花了太长时间?让你们久等了?”
戴谦白走到他身边站定,鼻尖萦绕着迷人的花香味。
戴谦白不由得心软了,先前的疑虑也消去了大半。“他们脾气就这样,急躁,你慢慢挑。”
季语迟笑着说:“这里选择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