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不好看,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在路上是怕出意外,现在到地方了,当然可以吃饭洗澡。”点点头,财哥打了电话让人送了换洗的衣服和食物进来,才起身离开。

他似乎变得格外好说话。

盯着紧闭的门窗,顾意好一会儿才拿张椅子抵在门上,似乎这样,能给她多些安全感。

又去检查了窗户,但到遗憾,依旧被钉死了,她没有出逃的可能。

做完这一切,顾意才缓缓起身进了卫生间。

她狼狈地过了这么多天,脑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保住自己与戴亦宛的命,到目前为止她做得很好。

所以她可以奖励自己稍稍放松。

洗完澡,顾意盘腿坐在床边吃那份早已凉掉的白米饭,却打心底觉得世界再好的食物也不过就这一份凉了的白饭了。

一粒不剩地将米饭吃进肚中,顾意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

出了房门,财哥将钥匙抛给得力的手下:“把人看好了。”

待走到僻静的角落,确认没有人之后,财哥才掏出手机给疤头打电话:“机票订好了吗?”

“晚上十一点的,能赶上?”疤头一边扶着方向盘,一边回答。

回头看了眼身后,财哥点头:“我把人交到他手里就走。”

“那剩下的两千万……”疤头又问。

嗤笑一声,财哥压低了声音:“想什么呢?五千万本来就是个幌子,我原本也没打算真把五千万全弄到手,现在收手是最合适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但他行走江湖多年,见好就收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特别是现在傅然的人追得很紧,他必须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离开,否则真就走不了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听疤头道:“听你的,哥。”

两个小时过去,财哥从平静到焦躁,终于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来了!”小跑着迎了上去,财哥面上露出一抹笑来,远远的就跟打头的那人招呼:“大刘哥,你可算来了。”

他约摸四十多岁模样,黑瘦,长得不高不矮,样貌也平庸致极,是一头扎进人海就再难找到的人。

要说有什么不同,唯有一双三角眼,透着精光与阴郁,细看之下有些渗人。

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大刘迈步进门,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让你久等了。”

“哪里的话啊大刘哥,等你那是多久都等得的。”紧跟了上去,财哥扯着脸皮坐到了大刘对面。

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大刘扫他一眼,挥退手下。

屋子里安静无比,财哥双掌交握,笑了下:“你要的人在房间里呢,弟弟我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

说完,他直勾勾地盯着大刘看。

那意思很明白,是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我还没验货呢,急什么?”斜斜靠近沙发里,大刘一派懒散。

谈事情么,着急是谈不来的。

压下心中的急躁,财哥换了个姿势,脸上的笑意是没落下过的:“上阳那边闹翻了天,大刘哥手眼通天哪能不知道呀?但大刘哥说得也没错,先验货。”

人就是大刘找的人,这点他倒不怕大刘验。

示意手下将顾意带来,财哥起身给大刘倒了杯水:“大刘哥,最近有日子没见你了。”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索性两人坐一起不能问为什么大刘要找顾意,干脆就扯闲篇。

“去外头忙了一阵,这也就是抽空回来见见人,再有几天还走。”大刘随口回答。

看上去,他没有什么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