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站在她身后的助理说话了：“先生，这是太太起草的离婚协议，您过目，如果没问题就签字。”

文件被推到了顾弘渊面前，助理贴心地替他摘了笔帽，似乎料定他一定会签字。

“不是……我怎么没听懂你的意思？”脸色一沉，顾弘渊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文件首页，‘离婚协议’四个大字赫然在目，提醒着他并没有听错。

“先生，我……”助理刚要说话，顾弘渊便暴躁地打断了他，指着蔡月茹冷声道：“我要你说！”

蔡月茹唱离婚这出是他没料到的。

更不会想到，她什么都准备好了，连人都给弄到民政局，只等着他签了字就盖章离婚。

“太太。”助理转而望向蔡月茹，眼里有些担忧。

缓缓抬起眼，蔡月茹冲他了下头，终于开口：“你们先出去。”

人都退了出去，只余他们两人相对而坐，蔡月茹从容平静，顾弘渊怒火中烧。

“现在你可以好好跟我解释了？”顾弘渊问。

点点头，蔡月茹坐正身姿，徐徐道：“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你做的那些烂事我就不一一提了，总归我们两人分居的时间也足够法院判离，为了给彼此留一点体面，我劝你还是把字签了妥当。”

她微微勾起唇角，险些掩不住心头的喜意。

这么久了，终于等来这一天。

“名存实亡？蔡月茹，你又跟我发神经呢？我早跟你说过了，我们死也不可能离婚，所以你别想了。”阴着一张脸，顾弘渊凑近了些，死死盯着蔡月茹。

虽然他从方瑞退了下来，但在圈中那点体面还是有的。

多少眼睛盯着他不说，他还想再放手一搏呢，怎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婚？

蔡月茹看了他一眼，反问：“如果我坚持要离呢？”

“总有法子让你离不了的。”他不明不白道了这么一句，顾弘渊停了片刻，又放缓了语气：“不是，你能拿着钱帮我平了事，怎么突然就提离？”

总不至于为了那区区五百万吧？

蔡月茹怎么说也是名门世家出来的千金小姐，眼光绝不止于此。

“当然不是突然提的，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很认真。”蔡月茹望向他，一脸真诚。

她越发觉得顾弘渊可笑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会真的以为提离婚这事是她心血来潮？

怔了一下，顾弘渊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凉意窜了上来，他沉吟片刻：“想了很久？”

仔细回想，这两三年时间，他回家的次数很少。

但每次回去，蔡月茹都有新的改变。

以前他认为她变得越来越乖顺，现在他惊觉那并非乖顺，而是放弃。

放弃他们多年夫妻情份，放弃他，放弃顾太太这个身份。

因为对他不在乎了，所以看他的眼神变得冷漠，平淡，乃至厌恶。

对，就是这样的眼神！

脑子嗡地一下，顾弘渊突然就想明白了之前一直觉得蔡月茹看他的眼神奇怪的点在哪里了。

“是很久。”笑了下，蔡月茹也不准备过多地解释：“婚肯定我是要离的，如果今天你不签字，我们就走法院，想怎么个结束法，看你选择了。”

说罢，她扬声示意助理进来：“有什么疑问你跟我助理谈。”

意思是，跟他再说一句都多余。

“蔡月茹，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给劳资站住！”眼看着她走到门边，顾弘渊怒气冲冲就准备上去拉人。

哪知助理动作快他一步，宽厚的身体瞬间挡在了蔡月茹面前，冲他笑了笑：“先生，我劝您别冲动。”

他抬了下下巴，示意这里有不少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