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片后的眸子晦暗不明,傅然紧抿着薄唇,按照她的指示抱着人疾步上楼。
走到最后几阶楼梯时,他目光望向走廊,脚步猛地一顿。
停住了。
走廊上星星点点,错落有致地摆满了电子蜡烛,玫瑰花瓣在橘黄色的光线下格外妖媚。
借着微弱的光,傅然看清了怀里的人。
墨色的发上绑着暗红色丝带,丝带被细致地打了蝴蝶结,发丝就披散在后背肩头。
她巴掌般大的脸带着精致的妆容,唇上的口红大抵在吻他的时候蹭掉了些,媚惑得令人想入非非。
丝质的暗红色长裙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腰身,两条细细的肩带要落不落地挂在她的肩头,颇有几分欲说还休的意味。
她极适合这样明艳的色彩。
穿在身上就如勾人心魄的妖精,如施恩降福的神明。
攀着他的肩头,顾意俯在他的颈边与他咬耳朵:“傅先生,可以开始拆你的礼物了。”
她的声音极低,却震得他的耳廓嗡嗡作响。
抿了下唇,傅然的手在她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哑着声音道:“回房拆。”
迈开的步子带起风,扫得玫瑰花瓣轻轻飘动,复又急急落下。
傅然进门便将人抱到化妆桌上,一手撑在桌沿,另一手慢条斯理地摘去鼻梁上的眼镜。
小姑娘很是懂得拿捏他。
一举一动无不撩动他的心弦,让他那些所谓的理智与克制都轰然倾塌,化为乌有。
“傅先生……”喃似地唤了他一声,顾意勾着红唇,歪着脑袋看他。
男人手抚在她的后颈处轻轻摩挲,薄唇顺着她的下巴,再到鼻尖、长睫……吻一下停一下,却不肯落在她的唇上。
素白的手不自觉抓紧他胸口衬衫,顾意咛了一下,往他怀里钻。
他抚在她后颈的手突然往前一摁,吻便结结实实落到了她的唇上,猛烈得似在撕咬,顾意轻喘着气,眼眸迷离。
“我的顾小姐,好美。”他含着她的唇,含糊着夸了一句。
指节分明的手勾到丝带轻轻一扯,蝴蝶结被拆开,暗红色的丝顺着墨色的发丝垂落至桌面,镜子轻晃,顾意攀着他的肩头轻咛出声。
‘啪嗒’一声,也不知桌上哪样化妆品掉落在地,两人无暇顾及,玉一样的手抵在镜面上,顾意仰头垂眸,不肯看镜中的自己。
顺着她的脊骨一节节吻了上去,傅然撩起她粘在背上的丝,咬着她的耳珠轻轻唤她:“宝贝……”
脑子放空做不出回应,偶尔有细碎的呻吟从她唇边溢出,顾意周身上下染了一层粉,在他的指下泛起了红。
天空砸下一声巨雷,银龙劈开天迹,有一瞬间恍若白昼。
在窗边的顾意半眯着眸子,汗津津的脸上带着潮红,随着他的动作上抛下坠,如一个残破的娃娃一般。
“宝贝,叫我一声。”扣着她的细腰,傅然眸色愈深。
某些情绪直抵头皮。
双手抵在他的胸口,顾意哼哼唧唧地,好半天才道:“傅然……”
声音娇得像水。
低低笑了一声,傅然直起腰,颇有些心疼她的意味:“卖力的事情我来。”
外头的雨好似大了些,砸在门窗上咚咚作响。
屋里的气温却节节攀升,那些从齿缝里出来的细碎声音都被放大,最终化做浅浅的抽泣。
这一夜对顾意来说格外漫长,对傅然来说却稍快了些。
一夜雨过,东方露出一抹白来。
傅然抱着怀里困极的顾意去卫生间洗完澡,出来时看到那张一片狼藉的床,他抿了下唇,又将人裹在毯子里送到走廊隔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