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下手可真重。

包厢里。

铜炉里的檀香依旧袅袅飘起，精致可口、造型别致的菜摆了一桌，两人相对而坐，谁也没有动筷。

不是吃饭的地方。

良久，顾意才懒懒往椅背一靠，眸光从桌上的菜品移到她的脸上：“找我什么事？”

不过短短几个月，方之柔像是变了个人。

她依然是优雅的，优雅之余却带着从前不见的憔悴与苍白，在她身上看不到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卓越风姿。

她已然与那个被宠爱着的贵妇人，相去甚远。

“你……怎么知道我是有事找你？”略显局促地看着顾意，方之柔有些力不从心。

如今的顾意太过锐利敏感，好似一个眼神便能将人看穿。

扯了下嘴角，顾意冷笑一声：“不谈事，难不成来谈感情？”

谈那早被抛弃，无比廉价的母女之情？

“事情等吃完饭再谈。”对于顾意的冷嘲热讽，方之柔努力地做到微笑以对，她讪讪一笑，拿着筷子替顾意夹了块排骨：“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酸辣排骨，这家菜做得不错，你尝尝。”

她凭着记忆点了几道小时候顾意喜欢的菜，想讨个好。

“早不喜欢了。”动也未动，顾意的语气生硬又淡漠。

在最难敖那几年，她曾过着一个面包撑三天的日子。

谁还敢想酸辣排骨？

从那时起，她就不再挑食，只要能吃饱，她都不挑了。

“那……那三丝卷？我记、记得你也喜欢的。”连忙又夹了块三丝卷放进盘中，方之柔眼含期待。

可惜，顾意根本不领这份情。

这回她嘴皮子连动一下都懒得，只这么凉凉地望着她。

演出来的情谊和关切，真让人别扭。

“要不试试……”筷子捏在手里良久，方之柔一下就顿住了。

满桌的菜，竟再说不出一样。

嘲讽一笑，顾意不疾不徐地叩了下桌面：“演得差不多就得了，你自己都不信，也就别指望我信。”

她不是个好演员，顾意也未必是个好观众。

就别演。

放过彼此。

“小意，我不是……”缓缓放下筷子，被当场揭穿后方之柔枯瘦的脸就更白了几分。

截断她的话，顾意抬手捏了下眉心：“给你最后两分钟。”

她没心情陪方之柔在这里母女情长。

况且，谁又想要这种别有目的，施舍出来的亲情呢？

“我……我是有事想求你帮忙。”双手紧握水杯，方之柔垂下眸子，努力组织着语言。

沉默许久，她终于开口：“小意，帮帮我吧！老秦没了，大宏集团就要落入秦书宇他们手里了。”

兜来转去，大费周章的，原来是为这事。

就TM可笑。

“不是……我没听错吧？”不可思议地看着方之柔，顾意掩着唇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是越想越让人觉得可笑。

她双肩耸动，笑得眸中泛出了水光。

怔怔地看着笑个不停的顾意，方之柔甚至不知她那句话有什么可笑的：“小意，你……”

摆了下手，顾意努力止住笑意，抽了张纸巾擦去眼尾泪花：“没事，你继续说。”

松了口气，方之柔点点头，继续道：“如今立轩资历尚浅，也不够成熟。可秦书宇他们就像豺狼虎豹，要从他们手里夺回大宏集团，唯有拿出一点像样的成绩才能让人有信服的能力。”

顿了一下，方之柔又继续道：“小意，我真是没有办法了。”

第434章 你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