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的心慌得似要跳出胸膛，枯坐良久，她都没有发动车子。

这一刻，她的脑海时闪过许多画面。

第420章 活着的人必须前行

她蹲守羽毛球馆第一次见到秦书睿的，与秦书睿一起打球的，秦书睿笑着叫她丫头，邀请她过年去家里吃饭的……

撇开方之柔不谈。

秦书睿算得上是她的忘年之交。

一个与她毫无关系，却尊重并且欣赏她，处处为她留意机会，毫不吝啬自己的人脉，真心希望她飞得更高的人。

她甚至觉得，她与秦书睿在某些方面来说是相像的。

……

顾意思绪翻飞，直到手机铃响将她的意识拉了回来，她垂眸一看，才接起手机：“喂？”

她的声音带着疲意与低落。

“你人在哪，怎么了？”敏锐地察觉她状态不对，傅然又从车库拐了出来，重回主路，往方瑞集团方向开来。

稍稍偏过头，顾意紧贴着椅背，沉默片刻：“下午有架飞机失事，秦书睿……好像在上面。”

缓缓停在斑马线前，傅然抬眼看了下正在跳动的红灯，宽慰她：“你也说了好像，还没有确定。”

抿了下唇，顾意没说话。

“你在原地等我，我马上到。”挂了电话，傅然又给程同景打了过去：“想办法联系下大宏集团秦书睿的秘书，确认一下他在不在下午失事的飞机上。”

水色连天黑，沙禽亦昼眠。

傅然将人接回家，转身进厨房为顾意倒了杯温水：“喝口水。”

抱着抱枕，顾意背挺得很直，面色发白目光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回来的路上，戴亦宛给了确切的消息，秦书睿确实在那架飞机上。

“顾意？”挨着她坐下，傅然将人揽入怀中。

靠在他的胸口，顾意眼眶有些红，咬着唇半晌才道：“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看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

话到一半，顾意哽着接不下去。

他开玩笑讨要顾意欠他的那顿饭，可如今，这顿饭怕是再也吃不上了。

傅然向来寡言，对于这种事情更是不知该如何安慰，只一遍遍地抚着她的发，吻过她的额，让她绞在一起的心能稍稍平缓。

“我不想把事情想得太坏，可还能怎么好呢？”双手紧紧交握，顾意语气低沉。

他们谁也没有说，但心里都清楚。

这种情况下，怕是凶多吉少。

官方第一时间派出了救援队，动态时实更新，可飞机俯冲落地，连巨大机身都找不到，更别提血肉之躯。

相顾无言。

良久，顾意终是轻轻叹了口气，用极慢的语调道：“他是为数不多，对我这样好的人了……”

真正让她遗憾的是，连声再见没有机会说。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她时刻心系着这件事的后续，偶尔也幻想着这不过是梦一场，那架飞机没有坠毁，那个人还好好的在平林。

可随着时间失衡，每个人都明白，飞机上的人生存机会渺茫。

顾意偶尔会看着那条消息发呆。

也会想，方之柔目前的处境，又该是如何。

时间并不能抚平人们心中的伤痛，只不过让人多了点勇气把伤痛藏在心底。

日子，总还要继续。

活着的人，再难也必须前行。

……

两个月后。

顾意再一次到丰和市。

距上一次见王明，他的状态更差了，身上插满各种仪器管子，多数时候都在昏睡。

情况看起来，很不妙。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