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不记得了呀？这位顾总就是我爸朋友，总是一起打球那个呀！”见方之柔尴尬着没说话，秦雪曼还以为是方之柔没记起来，连忙提醒。

僵着脸努力扯出一抹笑，方之柔目光一滑，从顾意身上移开：“哦……是、是顾小姐呀。”

“是许久不见，秦夫人记不得也正常。”冷冷一笑，顾意歪着脑袋漫不经心地望向方之柔。

是啊。

她是方之柔，一个跟她甚至谈不上认识的人。

她不必为此而揪心难受，心有波动。

只需像对待一个陌生人那样，就已足够。

“顾总，你们的耳钉能让给我吗？我想和我妈一人一副，我真的很喜欢，拜托了。”秦雪曼单纯，也没发觉气氛不对。

呵，感情还挺真挚。

顾意抬手抚了下耳垂：“让不了。”

“顾总，顾姐姐，好嘛！”秦雪曼又是撒娇又是求的，显然平日对谁都用惯了这招。

可惜，对顾意来说不奏效。

“抱歉，我的东西，除非是我不要了，否则我不会让。”顾意粉唇轻启，漫条斯理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目光就落在方之柔脸上。

面上血色消褪，方之柔身姿晃了一下，几乎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秦雪曼平日要什么东西都有，这会儿什么法子都不管用，忧着一张脸晃方之柔的胳膊：“妈，你帮我说两句好话嘛。”

“我……”张口，方之柔才发现自己喉间干涩，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扯了下嘴角，顾意示意店员去买单。

她不是当年那个被剥夺了选择权的小女孩了。

喜欢的不喜欢的，遗弃或者珍惜，她都要自己做主。

这头单都买完了，一直呆立一旁的李乐云才动了一下。

“等下，秦夫人？”李乐云瞪大眼睛，还以为自己没听清，半天没发应过来。

什么秦夫人？

脑子一转，李乐云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她抓着购物袋的手一下就紧握成拳，只觉得心口的气血不断翻涌。

好嘛！

原来这个女人把十几岁刚失去父亲的顾意丢下，是自己过好日子去了！

自己生的女儿抛弃不养，反而去当别人的妈！

现在遇见了，还装不认识？

简单恶心到姥姥家了。

她嗤笑一声，不着痕迹将顾意挡在身后，目光轻挑，上下打量了方之柔一眼，凉凉开口：“这位秦夫人贵人多忘事，这么大个人也能忘了。”

“只见过一面，不见得也正常的，这不怪我妈，是吧顾总？”见李乐云语气不善，秦雪曼觉得莫名其妙，却还柔声打圆场。

扯了下嘴角，顾意没说话。

“别一口一个妈，听得让人犯恶心。”摆了下手，李乐云翻着白眼冷冷一笑。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面色一变，秦雪曼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住了，她往前走了两步就要跟李乐云理论。

一把拉住秦雪曼的手腕，方之柔僵着笑意劝道：“雪曼，我们别打扰顾小姐她们，你不是想要耳钉，我看那边就有不错的，我送给你。”

她不想秦雪曼跟顾意她们有过多纠缠。

更不想她与顾意之间的关系暴露。

“妈，不是……”紧锁着眉，秦雪曼憋了一肚子气不想就此作罢。

方之柔连连摇头，想劝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啧啧，真是可惜了。”可李乐云也没打算就此放过她，她双手环胸，上下打量了方之柔一眼，幽幽叹道：“可惜啊！好好一个人瞎了眼，谁是亲人都能认错了。”

如果说方才那句话还能当风吹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