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送百合之后，他就学乖了，见着人就喊她小意姐。

总在她面前晃啊晃，却不再说什么喜欢她的话。

就好像真心真意地想当她的贴心小弟。

可只有章锐阳心底门清，他根本是贼心不死。

顾意怕他在楼道口站久了冻着，将暖气开得大了些，打开雨刮器将挡风玻璃的雪扫了几下，才放下手刹出发，车里放着的歌是昨天傅然为她挑的那张黑胶唱片，只不过音质相比唱机里出来的相去甚远。

不过在这种地方，一切从简了。

“真要留在你哥公司上班了？”目视前方，顾意开得不快。

雪路她很少走，所以小心极了。

章锐阳目光落在她身上几秒，又悄然滑走，将手抵在出风口：“没有，我在继续之前的插画工作，今天是帮我哥忙。”

他仔细考虑过她的话。

她说得没错，人不该为谁而放弃自己的世界，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

“抱有热情的工作才能长久，你的选择是对的。”顾意轻笑了声，表示认同。

两个人刚聊了几句，顾意的电话就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戴上了蓝牙耳机：“喂？在去公司的路上……今天绵东下雪了，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