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西都拎到洗菜台,傅然折回来脱外衣的时候,见她正弯腰翻找东西,随口问了一句:“找什么?”

“唔,一条皮筋不见了。”将抱枕放了回去,顾意还是没找到。

正巧傅然抬手挂衣服,袖口往下滑,露出那条与手表并齐的黑色皮筋,他嘴角一弯,淡淡道:“它可能在更重要的地方。”

比如,他手上。

耸耸肩,顾意放弃寻找,从抽屉里拿出她惯用的木簪将头发盘了起来。

这里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小小一间,比不上松江别苑,但容下两个人也绰绰有余,傅然先去试了下火,幽蓝色的火焰窜起来的时候,他也回头看顾意一眼:“可以。”

“那我打下手,傅先生。”挽起袖子,顾意站到了洗菜台前。

这样悠闲而缓慢的时光对于他们来说都格外珍贵,顾意没怎么动手,傅然便接过她手里的菜:“帮我系围裙。”

将手上的水渍擦干,顾意乖巧地拆开围裙替他围上,她纤细的手灵巧地在他后腰处打了个蝴蝶结,顺势将人抱住:“你这样,我会更想你的。”

会更,离不开你。

有时候她会想,也许对于她前半生那些苦难最好的偿还,便是让她遇到了傅然。

他是这样好的一个人啊。

“那就……快点。”动作一顿,傅然想回身抱她,却又一手都是水,只得垂下头来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快点回到我身边。”

否则,他怕自己忍不住对顾弘渊动手。

“你亲我一下,我就会更努力一点。”双手攀着他的脖颈,顾意抬起下巴向他索吻。

说真的。

今天在地下通道,她就很想吻他。

吻他的薄唇,他的喉结,他微微突、起的指节……

日光灯下,女人白得近乎不实,她如藕的粉臂散发着淡淡热意就架在他的脖上,一张小巧精致的脸扬起,眸光如星辰,眼里尽是他。

这眼神,搅得他心湖皱成一片。

很难不心动,对她。

“顾意,还想不想吃饭?”他眸色愈深,站着没动。

眨巴了下眼睛,顾意装模作样地放开手,丧丧地提不起劲:“好吧~”

她真是……很懂得拿捏他!

还不等她退开一步,男人已经不顾手上的水渍,勾着她的腰送上一吻,他的手沾了水带着丝丝凉意,隔着布料落到她腰上细细摩挲,冰得顾意打了个激灵就往他怀里钻。

他也很懂她。

方才问的那句,分明是欲擒故纵。

这个吻彼此都在克制,颇有几分点到为止的意思。

分开的时候,傅然目光落在她潋滟的唇光上,喉结一滚,哑着声音道:“衣服湿了,先去洗个澡。”

“我不帮忙吗?”顾意偏着脑袋,指了指洗到一半的菜。

清冷的面上多了一丝莫名笑意,傅然半倚在洗菜台上,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水里划拉了一下:“你再待下去,真的吃不到饭,顾小姐。”

因为他会心猿意马,会心不在焉。

会……想做点别的少儿不宜的事。

她在浴室里的功夫,傅然将菜准备好,她出来的时候,傅然正把过了水的虾倒进锅里,热油带起轻烟,发出一声‘磁’。

她倚在料理台上看了片刻,觉着自己不忙点什么也不好,便弯腰拿了个盘子放到台子上:“我还没正儿八经吃过你做的菜。”

她只吃过他煮的面。

那个味道,她大概一辈子不会忘记。

“面不算?”偏头看她一眼,傅然翻炒了一下锅里通红的虾,顺道放上一小勺盐。

“也算。”咧开嘴巴,顾意认同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