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徐徐图之,不再打哑谜。
顾意回身,不解地看他:“嗯?”
傅然扣着她的手缓缓收拢,幽深的目光被镜片挡去,满腹的话却还是忍了下来。
好一会儿,他才声音低哑道:“等回淮港,一起吃饭。”
就这事?
顾意笑着点头:“好呀,我还欠傅先生好多顿饭呢。”
傅然紧绷的下颌松了些,像是笑了下:“那我们淮港见。”
房门被关上。
顾意背靠着门轻轻缓了口气。
刚刚傅然表情认真,似是已经要将感情脱口而出。
好在他没有。
否则,她又该怎么面对?
傅然在门口站了片刻,连方才拉她手的温度似乎都流走,他才脚步一转,缓步进了电梯。
再等等吧,感情的事本就急不得。
回到淮港休假一天,顾意从行李箱里拿出那串惊鸟铃挂在了阳台,正对着松江别苑6号。
她趴在栏杆上看对面紧闭的窗门,喃喃自语:“其实,我也想坦白一点……”
风月朗朗,但对面无人,自然也不会给她回应。
除了惊鸟铃,还有一样东西令顾意觉得颇为棘手,那便是跟着魏迎雪一起买的糕点,她拿起又放下,迟疑了许久才将它们都装进盒子里,拎着下了楼。
趁着她还有几分勇气送出去,再晚一秒,她也怕自己后悔。
这个地址是三年前段军寄给她的,她从没想过,自己真的有一天会来。
顾意记得那是她爸爸死后不久,她妈妈方小湾就准备改嫁。
那天她哭着求方小湾不要走,可方小湾扒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走十年。
到如今顾意说不上是恨亦或者是什么感觉。
也说不定早就在匆匆流走的时光中,心已经原谅了她。
跟着导航到达目的地,顾意将手搭在方向盘上,垂眸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袋子,又抬头看了眼前的那座黑色铁门。
门里,方小湾正挎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后头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家人脸上笑意盈盈地准备出门。
时光荏苒,方小湾老了一些,但体态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这……就是方小湾就算抛弃她,也要奔赴的家。
顾意眼圈一红,默默地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切,在他们的车出来时,下意识猫下了腰将脸埋在了方向盘上。
“真是好笑……”顾意忍不住勾着嘴角哈哈笑了几声。
她红着眼眶拼命仰着头告诉自己。
她不值得。
不值得自己再为她掉一滴泪。
调转方向,在回去路上随意找了个垃圾桶将东西扔了进去。
就像是她从来没有为方小湾买过东西。
也从也没有动过这份心思。
……
结束休假回到外贸部,将带来的特产分给同事。
顾意特意为顾妙留了一份送到她办公室:“堂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之前几个做到一半的单子都还顺利吗?”
“有几个单子已经签约,你看看。”拿了几份文件递过来,顾妙盯着桌上的糕点,顾妙不动声色地将其推到桌边。
接过文件,顾意起身道:“堂姐做得不错,我对你还是很放心的。”
说罢,她蹬着高跟鞋,款款出了副总办公室。
重重地靠回椅背,顾妙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将手中的笔扔回桌上:“什么东西!”
她就再忍顾意一段时间。
正想着,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顾妙看了看上头的备注名,接起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