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潘，送送顾总。”侧脸对站在一旁的秘书道了一句，祝承允起身走人。

“祝先生，还是感谢您愿意见我。”挺着背脊，顾意脸上笑意丝毫不改。

她的声音慵懒里带着几分疏离客气，祝承允即使没有回头，也能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她一定是微仰着下巴，面带笑意从容不迫。

哪怕合作谈崩了。

提着公文包进入电梯，顾意嘴角的弧度终是平缓了下来，心中思量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丝毫没有发现电梯已经到达一楼，门都打开了。

“……前景不错，祝先生人年轻思想也新潮，还是很对大众口味的。”西装革履的男子正微弯着腰跟身侧的年轻男人说话。

只不过男人面容沉寂，目光望着电梯里的顾意，紧抿着唇，显然不准备回应。

顾意刚迈出一步，便看清电梯口站着的人，她勾了下唇冲他点头一笑：“李先生，许久不见。”

说来是有段日子没见她了。

似乎瘦了点，穿着一身棕色衬衫裙，整个人清冽单薄。

此前李乐云说要安排他们两人见个面一起吃饭，他期待了一段时间。

但李乐云那个性子转头就忘，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好在……他们在这里偶遇了。

李从安面色一柔，似乎并没有打算进电梯，而是侧着身子让了条道：“来谈事？”

没听过方瑞与永丰有什么合作。

但永丰集团目前有个项目正要启动，想来她大抵是为此而来。

点点头，顾意出了电梯：“是，李先生大概也是，就不打扰了。”

合作没谈成，就算顾意心理素质再好，这会儿也没什么闲心跟李从安站在电梯口闲聊，寒喧两句就想离开。

“你们先上去，我去买杯咖啡。”侧头与跟在身边的一行人交代了一句，李从安脚步匆匆追了出来。

女人脚步不快，三两下李从安就与她并肩而行。

“急着走？”他不动声色地看她。

纤长的眼睫上翘，顾意一如以往一般精致。

顾意敷衍一笑：“嗯，事情谈得不怎么顺利，回公司反思反思。”

显然是句玩笑话。

“生意场上有成有败，以顾小姐的气度，不至于为此颓丧。”李从安向来不怎么会安慰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略显生硬。

眼眉一弯，顾意笑了笑没接话。

李从安垂下眸子，单薄的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一下，似是记起什么一般，指了指顾意：“胃好些了吗？”

她面色苍白的模样一直印在他脑子里。

挥之不去。

只是他没有个合理的身份关心她，如今遇上了，问一句也不算没有分寸。

点点头，顾意停下脚步：“好了，难为李先生一直记着，其实都是老、毛病。”

后来外管的杨宇达再跟她见面没提过喝白酒，她猜大概是李从安与他打过招呼。

这件事，虽然别扭，却也该感谢。

“改天等李先生有空了，我作东。感谢你那天送我回去，也感谢你在杨先生那边给我关照。”顾意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地望向李从安。

她分明是笑着的，但眼里又不带什么情感。

李从安也在看她，心微微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明天，明天我有空。”

“行。”顾意痛快地点头。

早晚都得还这个人情，早日还了，好过拖着再有牵扯。

在她转身之迹，李从安又叫住了她：“顾意，希望下次见面，你可以叫我名字，李先生显得挺疏离。”

回头一笑，顾意不置可否，只是冲他摆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