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怀勋的确是能独当一面的好手。

“与顾总监的交谈很开心，期待我们正式签订合同那天。”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赏，毕怀勋轻笑。

与聪明人说话总是令人开心的。

“我也同样期待，那么今天就先告辞。”看着魏迎雪将文件收进公文包，顾意才冲着会议室里世江的人摆了下手。

出世江大厦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顾意开车带着魏迎雪找了家餐厅随意对付了一口，把魏迎雪送回了家，她又调头回方瑞把资料整理了。

刚到方瑞，便收到‘黑衬衫’的消息：‘回去了？’

他刚忙完，没想到她已经先他一步离开了。

抬手拍了一张办公室的照片，顾意瘪了下嘴轻笑：‘加班呢，傅先生。’

傅然挑了下眉，道：‘吃过晚饭了吗，顾小姐？’

身体为重。

但她向来是个拼命三娘。

‘嗯，你呢？’顾意回了过去。

她还带着个魏迎雪，人家小姑娘可禁不起饿。

这一句，傅然没有再回复她，等了片刻，顾意放下手机开始整合资料。

夜幕中，万千灯火星星如萤，她这办公室里的这一抹微不足道，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一个人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实现自己的目的，正在努力奋斗。

“第五条……”顾意一边对照着那份改得乱糟糟的合约，一边往电脑里输入。

“叮铃铃……”手机铃声突兀地在寂静空旷的办公室里响起，惊得顾意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往门口看了一眼。

没有人。

轻吁一口气顾意看了一眼手机来电，是傅然。

“傅先生？”顾意轻轻开口。

“还在公司？”坐在车里往方瑞的楼上看，漆黑的大楼里，独有一盏微弱的灯光亮起，傅然几乎一瞬间就找到了顾意的办公室。

顾意将手机夹在耳朵边，双手在键盘上敲了两下：“是呀。”

电话那头寂静片刻，紧接着傅然略带清冷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你下来，或者我上去？”

下来？上去?

什么意思？

顾意怔了片刻，一边脚步飞快地往窗口走，一边压着声音问道：“你在楼下？”

楼下，一辆黑色轿车孤独地停着，两道车灯射出浅黄色的光亮，隐约间，顾意能看到驾驶室里似乎有个人影。

“顺路。”傅然顿了下，道：“给顾小姐送个宵夜。”

说来奇怪，他是个除三餐外很少吃宵夜、零食的人。

可就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家小店里客人来去，店主忙碌，满满的烟火气息。

他一下就想到，顾意肯定喜欢。

所以停车，买了一份送到方瑞楼下。

一切似乎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可换了从前的傅然，是绝不可能做的。

也许在潜移默化间，他早已悄然改变。

“等我。”顾意展颜一笑挂了电话，甚至来不及套上外套，飞速下楼。

小姑娘蹬着一双细高跟从大堂里跑了出来，面上带着笑意，像是……对他的一种奔赴。

傅然的心里，狠狠一震。

他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没耐心。

至少……他已经不想慢慢等她。

拉开车门，携着一股春日凉风坐进了副驾，顾意搓了下手：“傅先生怎么会送宵夜来？”

这很不傅然。

“说了顺路。”傅然指了指控制台上的快餐盒，语气间隐约带着几分期待：“试试？”

打开快餐盒，香味扑鼻而来，里头是一份用锡纸包着的花甲米粉，随处可见并不稀奇，甚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