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师国主看着这个从来没多看过几眼的女儿,眼角终于流下了一滴浑浊的泪水。

不过,也只有一滴。

这个国主之位,平日大家都争得头破血流,眼下却没人争了。谁上谁死。于是,半个时辰不到后,雨师国历史上最简陋匆忙的传位仪式、以及最不可能成为国主的国主诞生了。

新一任雨师国主一剑割了喉咙,血如泉涌,眼看是活不成了。

裴茗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转折,喝酒间隙抽空过去一看,整个人都愣了。还能这样?容广则大骂倒霉,居然还可以这样?国主的确是谢罪了,但根本不是原来那个国主!死了个无关紧要的人,既没法子搞散人心,也没法子搞死老贼。直到现在容广还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他妈的还有临时传位这招,找了个替死鬼,真是岂有此理!”

虽然须黎国的士兵们都看不下去这荒唐至极的传位了,都主动说要不赶紧救人吧,但终归是伤势太重,医官们都说救不回来了。裴茗只好遵守之前的承诺,不动宫外的百姓,也暂时不杀皇族,把这位“国主”的喉咙裹好,妥妥当当地送到雨龙观去,等着她在那里咽气,再选个好点的地方,埋进雨龙观的皇陵。

当天晚上,就在雨师篁即将咽气的最后一刻,她头顶的雨师神像发出了一声叹息。

电闪雷鸣,新一任雨师飞升了。

谢怜若有所思道:“难怪裴将军看到那把剑,是那个脸色了。”

第172章 骑黑牛飞蹄登铜炉

这可是雨师篁自刎时用的那把镇国宝剑啊!是神器没错, 但也是凶器。容广道:“雨师篁也是心够大的, 要不然就是故意吓他提醒他,居然把雨龙拿给他用。他敢吗?哈哈哈哈……”

谢怜忍不住了, 道:“何必想那么阴暗?”抬手又是一符, 封了他的口。恰好, 这时,那边裴茗远远地道:“太子殿下, 血雨探花, 您二位休息好没有?床该收了,赶路吧。”

本来也没休息多久, 聊着聊着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