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角到另一条街上,楚识琛经过波曼嘉公寓大楼,他驻足看四十层A房的落地窗,一片漆黑,住户大概率还没有回家。

他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打道回府。

第二天清晨,楚识琛穿了一袭黑衣出门,途中买了一束盛开的白菊。

远思墓园,绿荫下多了一座墓碑,碑上没有刻字没有照片,楚识琛单膝蹲在墓前,轻轻放下了花束。

他对着墓碑讲话,讲楚太太和楚识绘的近况,讲亦思的形势。

最后提到游艇爆炸,他探手按在墓碑上,说:“或许是我多疑,无论如何我想继续查一查,倘若不是一场纯粹的意外,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在家里,楚识琛选择了隐瞒这件事,主要是怕楚太太担心。

况且,当初事故是李藏秋处理的,楚家的律师团队、保险经纪和会计师任由差遣,楚识琛需要确认这些人是否可靠。

这件事急不得,耗费多久工夫暂时难以估量。

楚识琛表面一如往常,全心准备周一出差。

天气逐渐热了,楚识琛带了两身薄西装,南京离得不远,走高速一上午足够抵达,开车过去在南京出行也比较便捷。

周一,司机先接上楚识琛,然后去公寓接项明章。

时间尚早,开车是体力活儿,楚识琛让司机去吃一点东西,他上楼帮项明章核对研讨会要带的资料。

上了四十层,楚识琛停在A号房门外,项明章那天蔑视的神情再次浮现脑中,他稍微用力地按下了门铃。

项明章刚洗漱完,打开门,清冽的须后水味道扑面而来,他正在换衣服,上半身还穿着居家的T恤。

两个人谁也没有吭声,一个让开,一个进屋,门“嘭”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