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钱包。

她把房东的联系方式留在了流理台上,此外,留给赵飞鸣的只有三个字:【我走了。】

小混蛋应该会气急败坏地打电话找她,所以她换了卡,将那只卡拔出来,丢在了包的夹层。

坐上飞机那一刻,她的心情都很平静,以前她一直向往有钱人的豪门生活,羡慕那些富家太太外出旅游拍照,现下,她终于有机会,用赵高洪给的那笔钱,出去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人生了。

看着绵绵云层,她轻轻呼出一口气,闭上眼,将耳机塞进耳朵里,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有关赵飞鸣的任何事情。

就当从来没遇到这个人。

她临出发前跟方琴琴和窦雅希几人发了消息,说会出去旅游一段时间,让她们不要担心,父母那边她没有说,怕他们担心,干脆就没提过,只打算等找到地方安定下来,再给他们报平安。

她第一站飞的澳大利亚,落地悉尼,去了悉尼歌剧院,看了海港大桥,还去了圣派翠克大教堂,想起在北市的教堂,她忍不住就走了进去,很真诚地闭上眼,双手合十,为家人朋友祷告祈福。

也为赵飞鸣许愿,希望他一切都好。

她在凯恩斯坐了热气球,也在艾尔利沙滩留下了自己的脚印,在斐兹罗花园闻过花香,也在威勒比动物园跟长颈鹿招过手,她在三个月后,回到国内,乘坐高铁,去往她喜欢的一座古镇,挑了一处安静的院子,租了房子,打算长住。

夜晚来临,她简单吃了些水果,便回到房间收拾行李,打开背包时,又忍不住将那张卡塞回手机上,她只打算看一眼,但是没想到,一打开全是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

全是赵飞鸣打来的,一千八百九十四条未接来电。

以及三千四百二十条短信。

她不敢开机太久,只匆匆看了眼,就扫到满屏的:【在哪里。】

她把卡拔出来,丢回包里,又找到自己的新卡,给方琴琴拨了电话,问她最近怎么样,方琴琴原本还挺疲惫,听到她的来电,来了点精神,她说:“阿妍,你不知道,那小混蛋疯了,满世界找你,每隔几天都要来我这儿蹲一蹲,看我接电话,就神神叨叨过来抢我手机,妈的,我真的,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我都想报警抓他。”

时隔一百多天,她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赵飞鸣的消息,短暂的怔愣过后,才问:“没破坏你工作室吧?”

“那倒没有,不过看架势挺像要把我工作室给拆了。”方琴琴叹了口气,又说,“唉,你不知道,我这工作室进贼了,被偷得一干二净,算了,不跟你提了,事儿都过去了,你最近怎么样,在哪儿呢现在,需要我去看看你不?”

“不用。”黎妍靠坐在床上,“好久没听到你们的声音了,有点想念。”

“哎呀,你别说,雅雅也很想你,她最近也一团糟。”方琴琴感慨道,“真想找你们一起出来喝一杯。”

“行,等过段时间。”黎妍看着门口的风铃,眼神微微放空。

等赵飞鸣断了念头。

方琴琴一口应下:“好,那我到时候带上雅雅去找你。”

这一晚黎妍做梦,又梦见了赵飞鸣,他冒着大雨来找她,浑身都湿透了,眉眼被雨水润得又黑又亮,他很生气,拧着眉,用手哐哐敲门:“黎妍!你给我开门!不然我操死你!”

她从睡梦中惊醒,听见窗外雨声,她走出去,打开窗户,夜幕漆黑,雨点拍击着窗户落下鼓点声响,她出神地看着夜幕,微微探出手,去够那细针似的雨水。

很奇怪,当初跟贾乐原分手,也没有像这样,难受了三个多月,还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