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个人脸上都是满足的笑容,小孩子们更是一会儿这边看看,一会儿那边看看,却都懂事的不去添乱,只好奇的打量着。

季越被一个要复诊的人请回家去,给自家老爹复诊了,也算是圆了他今天要下山来的说辞。

沈瑛绮在离祠堂稍远一点的地方坐下,这边有阳光,晒着挺舒服,而且也可以避免人来人往,会不小心撞到自己,或者自己给他们添麻烦。

祁墨筠见她这样,便也蹲在了她的旁边。

见状,沈瑛绮还有些惊讶,“齐王?可要让人给你搬把藤椅来?”

正规的椅子是没有,但是藤椅,村子里还挺多的。

祁墨筠闻言,“笑着看着她,这倒是不用。这么蹲着也挺舒服的。”

见此,沈瑛绮也没再劝,那边正忙着呢,不给他们添麻烦也不错。

看着面前忙碌的场景,沈瑛绮不自觉又多了些谈性,“齐王以前可曾经在乡下吃过杀猪饭?”

祁墨筠摇头,“倒是吃过军队里的杀猪犯,乡下却是没见过的。”

他们行军打仗,军队里也会犒劳士兵,可是他们需要去村子里的时候,要么是需要巡视,要么就是村子那边也有战争,又怎么可能有时间给他们去吃什么杀猪饭。

听他这么说,沈瑛绮却有一些骄傲一般的炫耀道,“我可是吃过不止一次的杀猪饭呢。”

“哦,是吗?”祁墨筠的目光望向她,深邃的眼眸里却满是笑意,不见丝毫被炫耀的反感。

“不知道沈小姐都吃过哪里的杀猪饭?觉得哪里好吃?给我推荐推荐。”

望着前面的忙碌的人群,沈瑛绮不自觉的陷入了回忆中。

“江南那边的吃过,京都附近农庄的,其实也吃过,还有路上的一些农庄农户。”

沈家家财万贯不是吹的,沈瑛绮自己的嫁妆也并不是假的,里面有许多的庄子。

沈瑛绮也继承了沈家人向来的行事准则,不定时就会抽查,去庄子上看看有没有庄头欺压百姓,或者欺压佃户。

去的多了,总能赶上几次杀猪饭,尤其是他们一般会在农忙的时候去。

而农忙的时候,既能够看出来庄子上有没有其他变故,同时也是那些庄子上会犒劳佃户、长工们的重要时间。

说起来,也是沈家的家规在那里。

要是放别的庄子上,借着庄子养猪给佃户、长工吃,那都会被骂一句刁奴的。

也就沈家,明着表示,可以由庄子上自己饲养一些动物,用来加餐。农忙时节也会送些肉食之类的过去。

听着沈瑛绮说起去不同庄子上遇到的事情,祁墨筠渐渐的也听得入了神。

他向来知道,沈瑛绮不是其他女子那般,身居后宅之内,也听人说沈瑛绮曾经有过辉煌。

可是像她的行程这些,却也不是寻常人能打听到的,也没想过沈瑛绮的之前的生活也会如此的精彩。

听着听着,忍不住的感慨出声,“若是能与沈小姐一起,想来以后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事情。”

沈瑛绮正在叙述的话语被他打断,气氛一时间停滞在当场,寂静了许久。

沈瑛绮一时心头有些慌乱,又不知该如何作答,只盼着祁墨筠先开口。

可祁墨筠这一次也没有像先前那般,说是口误,或者解释是想一起出去玩,而是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

甚至还开口再次提起,“若是能与沈小姐一起,想来以后的人生也会很有趣。”

便是不做其他的,只看她的日常,他都会觉得心安,都会觉得十分的惬意。

沈瑛绮心里紧绷着的弦,彻底断了。

从先前祁墨筠在季越那里的一些表现,她心中不是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