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3)

翼地接过耳坠子重新放回匣子里。

要说在明镜面前卖乖讨巧,明台是一把好手,其实明楼也向来不差。他比明台更会拿捏时机和分寸,嘴上说着:大姐,在这个家里你几时疼过我?就已经把明镜垫在心里的那点压箱底轻易不漏的对这个嫡亲弟弟的抱歉全勾了起来,听得旁人心里都会酸溜溜的。明楼从不抱怨明镜,说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也有看手背多还是手心多的分别。明台会成孤儿,到底也是明家欠了他的。明楼不争,他不需要太多的关注,只要用在刀口上就足够了。太多,他承受不住,怕来得及要,没时间还。

“母亲留下的东西可不是让你藏着落灰的,明台这一茬我算是了了,对得起他亲妈。什么时候轮到你啊?”

“大姐,缘分,缘分!”向来也只有这两个万能的字能挡了。

明镜眼睛一瞪,一手拢了拢披肩,侧坐了身子对向明楼 ,显然是预备就此问题来一番长谈了:“你真当会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么,这缘分也是要去求的。你这样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那就…等猴年马月的时候好了。”

“你说的啊。”明楼是明显不过的敷衍,可明镜却是一下抓住了重点,掰着手指头开始数:“今年是龙年,龙蛇马羊猴,猴年就是4年后的事情。4年,这国该安了吧,家,是不是就能定了?”

明镜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和明楼抬杠。明楼看着大姐眼里亮起的光辉,盛满了期待。她是真的在等这一天,等明家热热闹闹办喜事,有更多的声音加入这个大家庭,有小孩子奔进奔出,有叱呵奔走的脚步踩在地板上。她是不愿意自己这个亲弟弟最后只是一个人,汉奸的身份已经太难,风风雨雨的,她能想象到其中的不易,也能料到人言的残忍。她希望有一个人陪着他走,哪怕,终究只能是搭一把手。

“大姐…”明楼梗了梗,在这样的眼光里他只能缴械投降,亲情是他唯一的伤,他甘之如饴。至少,在疲惫难撑,怀疑希望的时候,有个地方有亮光。“好,猴年,马月,一个家。”

“大哥”阿诚火急火燎地边推开门边喊大哥,一眼看到这沙发上相亲相爱的两姐弟,他倒是进退尴尬了。“大姐,这个…这个,忘敲门了….”摸着后脑勺,他瞥了眼明楼,这可是奉了他的旨意来救场的,他不会见死不捞船吧。

明镜会意地站了起来,“好了好了,我不妨碍你们的正事,你记着答应了我就好。我去让桂姨给你们做夜宵。”

“大姐的心情似乎很好啊”阿诚不解地看着明楼,瞟了眼还没合上的妆匣:“看来今天大姐添嫁妆添的心满意足。早知道我就不进来破坏气氛了。”

“你还说,这么久才进来,掐点都不会。等着你救命的都得枉死。”

阿诚往刚才明镜的位置坐下,凑过去看妆匣里的首饰,掌心像模像样地在面上一拂而过:“这可是明台都没有的好东西,你这占着茅坑不作为的,让大姐念叨两句又怎么了?”他一指那对耳坠子:“哎,大姐还没发现这嫁妆里渗入赝品了么,看来我的伪装技术越来越高了。以后没饭吃了,就摆个摊位,专替人玻璃点翠。”

“你小声点,堵不住你这嘴。”明楼一把拍开阿诚的手,合上匣子盖子,重新去放回保险柜里。

阿诚仰靠在沙发上一个劲地贼笑。

那头蹲着摆弄保险柜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抓起身后书桌上的笔就直扔过去:“怎么说话的,什么嫁妆,这是聘礼!越来越没规矩。”

阿诚接住了袭来的暗器,笑到打滚:“行行行,聘礼。我是看你聘不出去了好心出个主意,说不定当成嫁妆了就有人来抢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聘出去?”明楼直起身子,笃悠悠地理了理桌上的钢笔纸张,嘴角一勾,扬了扬眉毛一脸的莫测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