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曼春的手指在曼丽的两指间拉锯似的往外动了下,两人目光相接,谁都没有移开。汪曼春接着道:“那你一定明白,哦,不是,你本来就该是最懂的,有种药塞在女人那里,生不如死。”
曼丽的脸色变了,她皱着眉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你不是女人么,你怎么下得了手?”
“穿上我这身衣服坐在这里的时候,我从不当自己是女人。”汪曼春刻意地忽略自己心头掠过的酸疼,红唇翕合,一字字加重地说。只有这样,只有这样她才能赢,才能高昂着头站在那些男人们面前。没有人心疼她,她也不想心疼自己。“不当自己是个人。”
“你想怎么样?”
“放心,我今天叫你来不是审你的,我是带你见一个人。”汪曼春手腕一翻,被夹住的手指从于曼丽已然松动的两指间滑出,反手拉住了她,把枪揣在另一手上,拉着她往外走。
于曼丽被一路硬拽着来到76号的靶场。路上,汪曼春说这个人被带来一段日子了,该审的程序都走完了,太硬,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所以现在没用了。要么你把她杀了,要么,让狗把她咬了。
这个靶场不止是平时他们练射击的地方,一些被秘密抓来或者胡乱抓来,不定罪或者定不了罪的人会不经过程序不走宪兵队而被处死。这里,也是一个杀人的地方。地上有股冲刷不掉的血腥气,曼丽屏住呼吸,只觉得作呕。
“你的犯人关我什么事?”
那人被绑缚在木桩上,长发披散地盖在脸上,看不清面容。血,引得边上拴着的狼狗跃跃欲试。曼丽不敢想象它扑上去把人咬死的场面,饶是再大胆的,从地狱走过的人该都无法接受那样的死。
曼丽往后退着要走,汪曼春说:“别的犯人不关你的事,但是这个人,一定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