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曼丽盈着一双会说话般的剪水双瞳,唇瓣翕和,无声的唇语,明楼一下就看懂了。

她说,她还要。

明楼同样张嘴无声,是含着胜利的,?牌?十足的。

他说,你求饶。

她不理,合身揉了进去。明楼但觉得整个胸膛和心底子都被她揉乎烫了。这感觉,如同世间万物都是陪衬,千军万马的阵仗中,将的眼中只盯着匪,匪的眸里也只有着那来拿人的将。他们的纠葛里容不下任何旁人来插手,心里是一声声没命似的嘶喊,滔天巨浪滚滚红尘里,到底震了谁的心又要了谁的命?

……

她的小楼里,夏夜的闷热不会因多了一个人就分担走了一分。三叶的吊扇在床顶上尽职地一圈圈转着,把窗外的夜蝉叫声和屋内绵密的□□声在转叶的一格格阴影中撕裂。

她于濒临极致的一刻婉转,攀住他的颈项,将自己整个身子往上提起,又紧紧地收缩内壁。一根手指戳在他脸颊上,质询般地追问:说,你怎么要的我?

他眨眨眼睛,皱皱眉头,一番挤眉弄眼的踌躇差点失了她的耐心,在她抿唇将要收手的一刻,裹着热烈的风将这一句冲锋般地送了出去 :“你是我求来的。”

一个求字,化了她所有的小心思。

他偏头张嘴,她手指便往他嘴里探去,如同他对她的占有……

双龙的玉佩贴在双峰之间,青丝挽起,用他新送的那支翡翠玉钗插着。她的双腿盘在他的腰际,翘臀摩擦在他腿上。

他喜欢这样对拥着她,让两人能更紧密的契合相贴。墙上借着窗外的路灯投下的影子里:纱帘荡起拂在她的身上,像极了戴着神圣的头纱。她的下巴蹭着他的头顶,搂着他埋在她胸前的脑袋。她在他额头印上一吻,他在她身上布满痕迹。

她问他:如果像刚才的电影里,她只剩下一年生命,他会怎么做?

他舔了下自己的唇,于她的柔软中仰起脸,将方才吃到的甜腻先细细回味,稳稳霸住。方斯文地,讨巧地,又温柔地说:尽人事,听天命。

分明不怎么好听的话,可在明楼嘴里一字一句说出,偏就如同他这个人那样显得特别特别的像那么回事。那么一回,叫做承诺的事。

“你好看,说的话也好看。”

他便回她一个好看的笑,哪怕两人此刻都不着寸缕,也淡定从容地仿佛衣冠楚楚。

2个半钟前,他带着她从电影院离开。那时候起士林咖啡馆的枪声才起,街上行人慌不择路。他们携手在人流中逆行,稳健的步伐像是要赶赴一场枪林弹雨的约会的勇士,然而他们的目的地只是停在一街之外的汽车。

谁都没有问发生了什么,谁也没有解释发生了什么。回到这里,投身在一场欢爱之中。用汗流浃背冲抵掉心里的血流成注。

他说,但凡在这世上活到极致,拥有大智慧者,都是雌雄同体的人。既要能金刚怒目,又要会菩萨低眉。

她咯咯的笑说,你这是在夸你自己吧?她素手往下摸去,绞紧了他最刚硬的也触到了他最柔软的。

他抚摸着她无限美好的身体,在她的手心里放纵。她承着他的汹涌不断,凝着他狩猎的凶狠,悟着这一句。

心有猛虎。

又在他眉角的纹路里舒展出愉悦,带两人在顶峰中一起恣意时,叹着这一声。

细嗅蔷薇。

他们在一起,不是谁压制了谁,谁臣服了谁。是两块磁石的互相吸引,而后步步相近。

是一个懂了在白露为霜的境地里,蒹葭本就开得艰难。

是一个明白芳华浮生,流年惊世。谁比谁清醒,谁又比谁残酷。

如果爱情也成了绝望的宿命,总要拼就一场人与青山共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