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本来就没觉得他会拿回金条,没有期望自然没有失望,只是看到明楼这个样子他觉得挺有意思。这局的内里纠葛究竟是如何他还看不清楚,但明楼想演,他自然捧场。都是场面上的事情,交代总是要的。
明楼一口饮干后也没坐下,站在铃木面前微低着头,真是在诚心领罚的样子。铃木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很久,梁汪二人都有点如坐针毡了,尤其是汪曼春的脸色更难看了点。铃木不发话,明楼就妥帖地站着不动。他从小被教导的是站如松,他在自己心里自嘲着,现在这姿势倒像是一棵歪脖子树,无论是父亲还是大姐见到了恐怕都得是一鞭子挥上来的。
“明长官这事儿处理地确实是欠妥。女人嘛…”铃木终于开口,他也不评价这女人如何?左右于曼丽得了明楼欢心,对他铃木来说并没有坏处。但汪曼春在,他也不能太不顾这位算是干将的面子:“红颜祸水啊。”
明楼只把头垂得更低了一些,非常不好意思。梁仲春在边上帮腔似的说了句:“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明长官也是平常人嘛。”
汪曼春不敢质疑铃木的话,这梁仲春她是绝对敢碰的。当下头一转瞪着梁仲春道:“梁处长,你什么意思?”
梁仲春又不怕她,再说这一次放人阿诚兄弟是来他面前打过招呼的,他就不信明楼会过河拆桥现在给他难堪。当即回了句:“我没什么意思啊,你叫这么响有什么意思?再说我就是有点意思也不重要,关键是人家明长官没意思!”
铃木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说话,他喜欢这样互相掣肘的平衡关系。这意思不意思的绕口令他一时没听懂,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梁仲春。
梁仲春这人吧也是,平时铃木对汪曼春的重视多了点儿,今天一青睐起他,骨头就轻了。他才不会在乎汪曼春的面子,拉着凳子往铃木那儿凑了凑,一本正经就要开始解释这几个意思当中的意思了。
汪曼春铁青着脸霍地站了起来:“什么英雄,什么美…….”
她话没完,明楼已经抬头暴喝了三个字:“汪曼春!”
汪曼春从来就最怕这个师哥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她,所有的情份都会碎在这三个字的笔画里,裂在他叫这三个字时候的力气里。索幸他这样叫的不多,16岁的时候明镜不同意他们,她怒不可遏地控诉明镜时有过一次,去年他回来的时候在酒会上还是因为明镜又有一次。她以为这辈子她就是和明镜不对付,没想到今天为了另一个女人他又吼了她。
她多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像苏联人那样变得很长,看看明楼再吼的时候还有没有这样的气势。汪曼春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发誓,为了这个男人,这是最后一次了。她汪曼春还没有自贱到为了一个心里已经没有了她的男人再伤心。所有的过去都成为了故事,一个她一个人疗伤的故事。
“坐下坐下,这都是干什么,伤了和气,让敌人看笑话。”
铃木看够了戏,让明楼和汪曼春都坐下。岔开了话题问明楼:“这事儿明长官准备接着怎么做?和青帮之间是继续抓人还是就此作罢?”
明楼坐了下来,也不打算立刻去安抚汪曼春,他向着铃木仔细分析道:“这一次本就是为了敲打青帮,其实这敲打的作用在一开始把人抓进来时就已经起到了。事后的尾巴虽然不够漂亮,但是明某在杜公馆也让他们吃了点苦头。杜月笙这人,人脉广,人又精明,不能逼得太紧。”
“明长官从杜月笙手里有拿回什么么?”铃木连眨了两下眼睛,聚焦着明楼脸上的分毫变化:“听说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汗颜”,明楼顿了顿,目色清明地道:“明楼将明家那点气性拿了回来。从此明家的礼单上再无青帮了。”
阿诚看到于曼丽的到来有些吃惊。后者坦坦荡荡地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