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3)

了目光。解了围的于曼丽的脚就又钉在了原地不想挪开了,她实在是想近距离的看着明台完成他人生中的这件大事。

对视、牵起手、交换戒指、贴面、亲吻、亲人的祝福、朋友的起哄……婚姻,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曼丽稍稍偏着头,跟着众人一起轻轻拍着手。她有些妒忌有些羡慕,但她清楚地知道她嫉妒的不是和明台在一起的程锦云,她羡慕的是“婚姻”这个词。她在楼上难过的不是明台要拥抱另一个女人,而是,她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我也要去做一件白色的洋裙”曼丽看了半天,攒紧了自己的手,下定了决心地说。这话音听着倒有点像赌咒发誓。

“中国人还是适合大红喜服,凤冠霞帔。缨络垂旒,玉带蟒袍,百花裥裙,大红绣鞋。”

身侧的男声一起,她呆了下,并不确定他是不是对她说,可这四个字四个字有节律的抑扬顿挫,又分明听着是针对了她说的白色洋裙。

“俗”,她憋还了一个字。

“大俗既大雅,便是雅俗共赏!对了,新娘子一定要带上一对翠玉耳坠,”男人话接的快,“一簪一珥,便可相伴一生。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嘛。”

如果刚才的话曼丽只是觉得突兀却也不便发作,可现在这一句却让她整个人的身体瞬间绷紧。这个声音…...说这句话的这个声音……那个唯一见过她金线红妆的男人,那双冰凉抚在耳垂的手……那个人说:穿嫁衣怎么能不带耳饰?

于曼丽只觉得身子冰凉却耳根发烫,她几乎是本能地抓住自己耳垂上的翡翠坠子,带着惊讶和一丝她自己都没把握的期望慢慢再次侧身看向身边的人。

男人的目光淡定,早没了先时的锋利,而是一口深不见底的黑潭。他的眼光从于曼丽的耳垂移到她脸上,微微咧唇,嘴角便划出一丝极淡的,分不清是嘲弄还是肯定的浅笑。

“明楼”男人说。

“于曼丽”

☆、第 2 章

是女人就会憧憬自己出嫁的那天,不管是嫁得良人的,还是被迫成了什么姨太小妾的,至少应该不会有多少女人像自己这样,第一次披上嫁衣就在袖子里藏下了短刀,还未喝下合衾酒脸上就已经喷上了男人的血。不是失手的偶然,是预谋的必然。

于曼丽盘着妇人的发髻,身上是还未脱去的新娘嫁衣,脸上是将干不湿的血迹,手颤抖着握着刀柄,像个游魂一样踉跄在午夜的街头。尽管她是有备而去,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甚至在厨房里杀了好几只鸡鸭,剖开了鱼肚子来练胆量,反正她要杀的也是个畜生。但是当她的刀真的□□对方的胸口,当她能感觉到刀锋牵连着皮肉的拉扯,以她小小身体里蕴藏着的力道差点就拔不出来的时候,她害怕了。

是的,此刻的她为一小时前她那一瞬间的害怕而反胃,恶心。她有些神思涣散,说不出是疲倦还是纷乱,只是清楚少了一分她原以为可能会有的快意恩仇。但她还是有目标的,毕竟这是她筹谋了许久的计划,她将自己的生死都押上的赌局。那是她复仇的第一个人,还有两个在等着她的刀,下一次,下一次她绝不会再这样。虽然杀人,一点都不简单,一点都不痛快。

这间巷子里空置的破败的小屋是于曼丽一早就找好的躲避的地方。屋子里除了一堆杂物稻草和一张掉了漆的方桌外什么都没有,也不需要有,她只会在这儿呆一个晚上。为自己在杀人后有个地方调整情绪和换衣服什么的,当然万一受伤她还需要处理伤口。

“谁?”

当她倒在那堆稻草上想好好放松,让绷在眼眶里的干涩能释放的时候,却发现这又破又脏的卧榻之旁竟也有了先入之人。她惊跳起来,手腕一翻就将刀刺下。

一寸短一寸险。危险,向来都是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