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3 / 3)

的人不多,能摘干净的总不能废了。

“明台一定是会做两手准备,外面的阻击如果是他,万一无法动手,那酒楼里就很可能是……”

于曼丽。

明楼断然摇头。得月楼没有临街的大包间,没有可能有谁来关上一扇门打开一扇窗。如果要在席间动手,就会是近距离的刺杀。而于曼丽,明楼绝不想现在就让她和铃木照面。他拿笔在纸上迅速画着得月楼外的地形图,苏州的每一条街道他们三兄弟都了然于心,得月楼去吃过也不止一次。对于伏击来说,在街上一定是更利于事后的脱逃。问题的关键是,在街上有多少的时间留给明台。明楼和阿诚在纸上演化了大半宿,算尽每一种可能和他们能做到的一切。

6号,明楼继续他无意义的会,阿诚在外奔忙了一天,明台和于曼丽不见踪迹。

7号,明楼起了个大早,过中庭往小花园里跑上了几圈,一边舒展着身体一边尽情呼吸着清晨故乡的味道。明家的这个花园小巧精致,着墨不多,但前后衔接自然。庭前香樟玉兰,梨树腊梅。花不多,足以四时不谢;草不茂,但够八节常青。

明家兄弟都喜欢这个小园子,明台没少爬那些树,什么掏鸟蛋打麻雀的事情做的绝对不少。阿诚就是在背后给明台支招递工具的,而明楼自己通常就成了两个小的闯完祸他被推到前面替罚的那个。当然,他不会白白替罚,首先他要得到好处。而他要的那些好处通常都稀奇古怪让明台和阿诚完全摸不清路数,有时只要一个笑,有时却要他们抄上好几页书才能过关。明台一直说自己最怕的就是大哥。他不完全是怕大哥凶他,更多的大概就是怕他这样不阴不阳地抓住了他的七寸。也怕大哥严肃地对他说‘草荣识节和,木衰知风厉’的时候,自己只能识得那一层表皮而不懂内里。后来的明台在明楼面前的时候还是那副不肯学习的吊儿郎当样,但在背后他看一切他知道的明楼看过的书。可他不说,他就是不肯说。他觉得自己已经错过了那个时机,他又再找不到对的时候在哪里?

明楼跑了十来圈后就准备回屋了,才转到白色的梨花树下就见着了于曼丽。人俏生生地站那儿看着他,倒是把他惊了下。

“你怎么起那么早?”明楼看看这天色才亮,也就六点的光景。

“怕睡过头了……昨天也没见到,怕今天也见不到你。”

明楼比她高半个头,于曼丽需要微微仰起头来说话。这样的角度,加之她稍一笑就会显得弯弯的眉眼,有着一份动人的娇俏。她每一个字都说的清清楚楚,一个字都没有吃下,毫无女孩子害羞地忸怩。带着四月清晨微风里的一股子甜腻,明楼就站在她面前听着,也没有避开也没有打断。有很短很短的一瞬间,他有些恍惚他看见的是十多年前的汪曼春,指着一对并蒂莲花说就怕分离的汪曼春。

“我今天确实会很忙,要见很多人,还要去吃一顿或者两顿并不怎么愉快的饭局。”

“所以明台说去给你买你爱吃的早饭了。这儿没有你要的柴片馄饨,他说去买绿杨馄饨了,还有蟹黄烧麦,枣泥糕。”

明楼笑了:“你也信他?这几样可不是一般早点摊上就有的,我挑食。绿杨馄饨店离这儿远着,枣泥糕要吃采芝斋的,蟹黄烧麦就数得月楼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