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殊观的声线条件好得过分,以至于“疼”这个字眼被他说得太温柔,太可怜。

在这个瞬间,麦镜有一种奇异的,难以言明的,复杂的感觉。

似乎看见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无形的柔软,正在朝自己徐徐铺开。

没等他有任何动作,郑殊观猛地上前抱住他,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

麦镜沉默下来,男人也没说话,只是将沉闷的呼吸打在他的鬓发。

麦镜没有发觉,在自己看不见的角度,男人的脸色正呈现一种森冷阴寒的凶戾,眼神狰狞可怖到了极点。

与之相反的是,他呼吸平缓,再次开口的时候嗓音甚至带了点柔情蜜意:“好过分,小狗突然说这些,是后悔了,所以不想跟我在朋友圈公开吗?”

“当然不是!”

麦镜断然否定,意志之坚定,态度之坚决让郑殊观稍感意外。

在被铁臂紧紧箍在怀中的情况下,麦镜无法直接回抱住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轻轻环上他的腰,概括能力出色的学霸只用一句话就把郑殊观的胡思乱想炸个粉碎:“我家里人说,以后有新的家庭成员加入,要主动告诉对方自己的小名……那么郑殊观,我现在告诉你,我的小名是爬爬。”

“爬爬?”

“嗯,就是爬行的那个爬。”

“噢,爬爬。”

“你在朋友圈官宣我的时候,能别叫小狗吗?叫小名?”

“可以,都行。”

在这简单的一问一答中,郑殊观难得对麦镜的行为逻辑产生一点困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小狗他可真奇怪啊。

为什么要一边说着退路,一边又主动朝自己走来?

以致于他别无选择,只能张嘴接住了这颗崭新的糖果,心猿意马,思绪翻飞,把眼底的阴寒散了个干净。

仅剩的,只有点男人天性中的不服输。

小狗明明以前也没谈过恋爱,怎么说起话来,能这么戳人?

郑殊观抬起头,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