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没太玄子厉害。”

苏芙神色未变，手微微握紧。

“但你知道……”

“为什么她那么强大，却依旧输了吗？”

命运之神抬手一挥，无数副本投影如画卷般展开。

确切来说，是无数如电影片段般的，动态的全息投影。

每一个投影，都代表着一个副本。

每一个副本中，都有一个苏芙无比熟悉，也无比思念的身影。

太玄子。

师父。

不止一个。

密密麻麻，成千上万。

无数太玄子在不同的副本里，刀光剑影间，血染长空。

有的，是她在尸山血海之中，与异常浴血厮杀。

有的，是她身陷重围，被数十伪神联手绞杀，却以一敌众，反手将伪神尽灭。

有的，是她身受重伤，玄袍染血，却一次次从死亡的边缘，挣扎着爬起来继续战斗。

杀！杀！杀！

每一个投影之中，师父都在永无止境地战斗。

几百？上千？上万个？

命运之神由衷感慨：

“就算是我，也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厉害。”

“这么多的副本，无数异常经历漫长岁月，终于成为神明，但”

“全被你师父杀了。”

苏芙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

师父曾和她说过：“所有隐藏在副本中的伪神，全被我杀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背后

是无数个副本的厮杀，是无数次濒临绝境的死战，是无数次被围攻重伤……

师父曾多少次满身鲜血，又曾多少次孤身一人面对万千敌人？

又要花费多么漫长的时间，才能将那些盘踞在副本之中的伪神，一个又一个地，彻底清理干净？

苏芙喉咙发紧，强迫自己压下所有情绪。

她不能让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至少在眼前这个，将师父的牺牲与付出，都当成一场“好戏”来欣赏的命运之神面前不能。

命运之神却笑得愈发愉悦。

太玄子的死状，她不知道欣赏了多少次。

如今在她徒弟面前重播这些画面，更是让她心情无比畅快！

那个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高悬在她头顶了数个纪元的恐怖阴影，终于……彻底消失了！

那个老不死的，终于死了！

“可她还是输了。”命运之神叹息，眼中却尽是愉悦。

“她机关算尽，杀光了所有潜藏在副本的伪神，但自己也不行了，肉身尽散。”

“但你知道，为什么她最后没能杀掉的，是中央星系的神明吗？”

“为什么，没有最先杀掉我们吗？”

苏芙抬头，看向她，眼眶灼热。

无需听，她心中已有答案。

命运之神愉悦地笑出声来：“因为，那是人类的选择。”

“人类选择了我们，要杀我们，就要先屠尽信仰我们的人类。”

“可人类挡在我们面前，不让她杀。”

“于是，她就真的没有杀。”

“她，竟会尊重人类的选择？”

“我是真的很难以理解。”她歪头，眼中浮现出讥讽。

“这要是在希腊神系或北欧神系，估计早就已经降下神罚，把整个人类文明都给屠戮个干干净净。”

“然后，再重新生长出一批更听话，更虔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