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也不利索。但没有人会把他当做病人看待,反而因为干活慢,经常得到同村好心人的帮助。”

“你们说,先有精神病,还是先有精神病人?”

“一般人的想法,肯定是觉得先有精神病人,对吧。就像是一个新物种,需要被发现、被命名。然后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但实际上呢,精神病是现代才有的产物。”

“正常人定义着‘不正常’,多数人定义着少数人。他们把和自己有差别的人,定义成了‘精神病人’。肉体出了问题,能看见伤口,能看见病变的器官。而精神出了问题,没有人会说看见了谁的灵魂缺胳膊少腿,但他们被迫矮化到和病人相等的地位。因为不正常的人,会给正常的人和社会带来麻烦。”

“所以说,精神疾病是文化塑造出来的产物。我没病,你也没,他也没有!我们都没病!”

摩西说这段话的时候,看上去很是兴奋,手舞足蹈。

他用的是英语,语速极快,夹杂着一些专业词汇。

赢舟学的是应试英语,他足足反应了十几秒,才回答道:“我觉得,这种事倒也不用急着否认。”

有时候否定也是一种承认。

赢舟没有病耻感,或者说,他完全没确诊过。

唯一的诊断是谢东壁拍了片,说他脑子有问题。和一些反社会人格障碍人群的大脑一样。

摩西平静了下来,一只手挡住了自己的脸,笑起来像个神经病:“我说这段话的意思就是,祸害,是人类的定义。但我们是比人类更高级的生命体,为什么要在意弱者给的标签?”

摩西说着,把玻璃门往里重重一推。

七八米长的玻璃门划走,露出了诊疗室后半截的场景。

那里有一个全封闭玻璃岗,或者说培养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