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也夸不出来,在这朝夕相处的几天里,大约只有一些片段让他能暂时放下对此人的讨厌,那些亲密接触对他而言新鲜又刺激,但总体说来,他还是不喜欢晏知归。

只是厌恶程度比起以前来有所降低。

“他啊……”庄乘月斟酌地说,“有点难以捉摸。”

时好时坏,还对我进行服从性测试。

“但有时候也算是个不藏着掖着的人吧。”

说亲就亲,还给摸拉斐尔和达芬奇。

“能替人着想。”

正面案例是帮我跟晏爸爸解释误会,反面案例是打着跟妈妈汇报的旗号蓄意接近。

“懂得爱惜身体。”

居然用我帮他降温保暖,哼哼!

“差不多就这样吧!”庄乘月不想总结了,敷衍道,“反正就还行。”

乔轻云听出他傲娇的情绪,忍俊不禁地说:“但不管怎么样,你对他的评价比以前高了点呢,我记得歌剧院那天,你还说他是什么黑松露和鲟鱼籽酱包的饺子,腹黑得要命。”

“他还是腹黑啊,但换句话说,心思深,胸有城府,不正适合当霸总嘛!”庄乘月脱口而出,“他是妈妈的亲生儿子,人品不会差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讨厌晏知归,但又因为对方身上流着乔轻云的血,一部分爱屋及乌的情绪对冲了这份厌恶。

但也让他心里非常矛盾。

乔轻云瞬间就哽咽了:“还是我的月宝懂事。”

“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庄乘月恹恹地说。

幸好妈妈看不见自己的表情,要是看见了,就会知道他有多么不情愿。

晚上回家吃饭,晏知归敏锐地发现,小螳螂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许多,一张小脸拉得老长,就快拍脚面上了,全程把食不言贯彻得十分彻底。

对此他并不意外,应当是自己主动联系乔轻云的事被对方发现了。

既然不爽,又没质问自己,看来是努力自我调理过了,但这副郁闷的模样多少有点惹人怜爱。

庄乘月没吃几口,擦擦嘴站起来就要走,他有些不想看见面前这张脸,原因很复杂。

比如早上的“顶撞”,比如此人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但他确实不想吵,因为吵不出个结果,人家亲生儿子联系亲生妈妈天经地义,自己这个抱错的,有什么理由横插一脚。

不舒服也得憋在心里,要是被人点出来,岂不是更没脸。

然而没走两步,就听对方说:“吃这么少,没胃口?”

“要你管!”庄乘月头都没回。

快走到餐厅门口,又听他说:“我带了飞跃大酒店的甜点,要吃吗?”

庄乘月倏地转回头,不假思索地说:“要!”

看着小螳螂像被按下开关的灯泡,一秒钟从黯淡无光到满眼放光,晏知归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他起身走到对开门的大冰箱前,打开保鲜层,从里边拎出一个印着飞跃大酒店logo的蛋糕盒子,又从冷冻室拿出另一个盒子,放在餐桌上打开。

庄乘月凑过去看,发出惊讶的感叹:“这么多花样?!”

看盒子还以为是一整个蛋糕,打开却是各种切块和小点心,有带焦糖淋面的南瓜巧克力慕斯、法式草莓蛋糕、青柠磅蛋糕、柠檬挞、达克瓦兹,除此之外还有一小盒可露丽。

再打开冷冻的那个,他忍不住吸了一下口水:“白脱饼干!啊啊啊,我老早就想吃了!”

“那就吃吧。”晏知归很喜欢欣赏他这副馋猫模样,不过表情还是冷冷淡淡的,“正好晚饭没吃多少,可以用甜品填满。”

庄乘月连连摇头:“太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