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说,这人怎么体温这么高,像是挨着个小暖炉。

“劳驾您动一下手。”暖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牌都要我帮你码是吗?那干脆我来打好了。”

庄乘月心里嘀咕,我是真想让给你呢,现在我只想回家。

晏家是要倒闭了吗?怎么连个自动麻将机都舍不得买。

噼里啪啦一阵动静过后,四条“长城”垒了起来,柴老太太先掷骰子,大家按规则拿牌。

麻将的规则庄乘月全忘光了,一举一动都靠晏知归在耳边提醒,他自己就做提线木偶,还挺省事。

说是用打牌来联络感情,但他发现晏家人打得还挺认真,一个个都觑着牌面,眉头微锁,思考着要出的牌,没一个说话的。

这怎么联络啊?

在庄家的时候,偶尔全家人会聚在一起打桥牌,但闲聊胜过于出牌,有时候打到最后光顾着聊八卦,该谁出都忘了,稀里糊涂结束一局,催债的催债,赖账的赖账,最后大家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哪像现在这里,简直像是置身于考场。

“别走神。”庄乘月听到耳根处传来晏知归的声音,呼吸热热的喷在耳廓上,嗓音低沉有磁性,让他脖颈处的皮肤麻了一下。

晏知归目光盯着他面前的牌,低声说:“出六饼。”

“不是吧?”庄乘月凭着自己对麻将仅剩的记忆质疑,“现在这个情况不是应该杠吗?”

“不许杠,现在杠了容易大相公,胡不了牌。奶奶那边应该缺六饼,再留个机会让二哥点炮。”晏知归说。

这么神吗?

庄乘月半信半疑,但自己确实没用心打,那就听乌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