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这么想别人并不知道,别人只会觉得,连我们这样最亲近的亲人都不信任他。”晏宇安声音低沉地说,“最伤心的还是知归。”

柴芷青则说:“我们对知归有多信任,可以用别的方式去表达,也可以跟他好好解释,他会理解。你倒好,不光反着来,还把庄乘月也扯进来。他懂什么?怎么能当董事长?!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觉得我们荒唐?!”

“语言从来都是苍白的,相信一个人就要用行动去证明。知归还在,公司出不了岔子。自己人知道,乘月是我们的血脉,我这个做父亲的给他安排个闲差,谁能说什么?外人看来,也是我们晏家重视这次跟庄家的联姻,两口子共同经营一家公司,能有什么问题?”晏宇安笃定道。

“我知道你想对亲儿子有所表示,可是乘月跟庄家太亲了!他俩关系越来越好,知归跟庄家也就会越来越近,到时候两个儿子都成他家的了!”柴芷青看了眼桌上摆着的亡夫的照片,“先不说他俩会不会背叛我们,心理上我也接受不了他们都认同庄家那一套!”

“知归也是我们一心一意养大的孩子,他怎么就不能像乘月对庄家那样,坚定不移地站在我们这边?难道我们亏待过他?我们是不如庄家那一家人那么活泼,可感情一定要流于表面才能被接受吗?要是你父亲泉下有知,知道他疼爱的孙子这么快就转变了态度,一定会心寒!”

晏宇安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父亲,照片上,晏少禹笑得和蔼可亲,是一副慈祥的模样。

“妈,乘月心思很单纯,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看他现在跟知归相处得这么融洽就知道。知归更是我养大的亲儿子,我不信他会置晏家的利益不顾。至于感情,以后我们抽出时间跟他俩多相处,庄家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他温声劝道。

柴芷青却不是很相信:“老大,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能这么幼稚?人心是最容易变的。想当年庄景川和你爸比亲兄弟还亲,不一样是反目成仇?!你跟庄家儿子从小一块长大,后来不也是一样决裂了?利益和感情得分开,才能万无一失!”

晏宇安知道母亲有心结,显然是辩不过,只能缄口不言。

“我知道,你刚跟两个孩子宣布了决定,让你改口肯定不可能。”柴芷青叹了口气,“我不反对成立董事会,但除了乘月之外,其他董事必须是我们晏家自己人,还是我们信得过、有能力的后辈才行。具体派谁由我来定!”

晏宇安心疼她这些年来的不易,不打算再跟她对着干,反正英嘉科技已经留在晏知归手里,面子上自己已经顾到了,接下来该怎么应付别人,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做生意不光难在盈利和发展上,人情世故同样是一道坎。

这次正好两个孩子一起锻炼锻炼。

于是他点了点头,应道:“好。”

窗外映进来的阳光已经伴随着时间悄然移走,也带走了不少暖意,房间里陷入了冬日下午的冷清。

倒是阳光房那里,看起来仍旧是一片暖融融的金黄。

晒着太阳睡午觉真的是人间最舒服的事之一。

虽说是被晏知归按头的,但闭上眼睛之后,庄乘月很快进入梦乡,睡得十分踏实。

最后是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拱醒的。

睁开眼睛一看,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他脖子里的小猫咪绣球。

庄乘月懒洋洋地揉了揉猫猫头,下意识地看向旁边,便见晏知归躺着看手机,表情微微有些凝重。

“怎么了?”他含混不清地问。

晏知归把手机往他面前一递:“又上热搜了,还是老一套,断章取义说我们不合。”

“哎,狗仔们真是无聊。”庄乘月从自己兜里摸出手机,发现已经有不少朋友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