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人见席同长得帅,几乎是霸道总裁的模板,还暗中问过他怎么不出道,现在却是没人质疑了。

但凡看楚清筠演过一遍的人,就算是再拙劣的模仿,也不至于是这个鬼样子。

只有楚清筠凭借着强大的信念感,朝他投去倾慕的目光。

似乎不含爱意,更像是对权威的绝对服从,对暴力的绝对敬仰。

席同看向大监:“快去。”

霍相皱起眉头,看起来很不赞同,殿中其他臣子也表情凝重,作势要起来劝谏。

她单手搭在男人肘间,一手将酒樽递到他嘴边,用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轻哄:“陛下,今日是您的庆功宴,叫那老虔婆过来,动也不能动,岂不是扫兴。”

这个说法拦住了执意抬人的帝王,也给他留了足够的面子,见殷诡不再动弹,群臣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柏维看不惯贵妃的做派,在后面冷冷哼了一声,小声嘟囔:“妖妃。”

席同屏着呼吸,紧张地盯住楚清筠的脸,后者刚刚的轻哄仿佛淬着蜜,让他呆愣在原地,忘了说词。

楚清筠没有出戏,推了推他,声音柔和:“陛下?”

“在!我在!”

席同一个激灵将背挺起来,连忙又喝一杯酒,接着说台词:“贵妃说得有理,太后不能动,殷诘可是是生龙活虎,快把他请上来。”

说完,又灌了一杯酒。

大监退出殿外,又端着一个盒子进来,声音尖细,小心又恭敬:“陛下,反王在此。”

席同直接省略“面色悲切”,硬邦邦地朝殿下背台词:“爱妃名花倾国,殷诘这孩子素爱美人,就由你将吾弟请来,孤也恰好缺一个酒盏。”

殿下臣子都意识到皇帝开始醉了,面有惧色。

贵妃身体一僵,勉强笑笑:“陛下……”

殷诡:“快去!”

这段是何月最怕的一段,她集中精神,确认了一下他们提前架设的摄像机还在工作,然后紧紧地盯着楚清筠。

青年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半长的头发扎起,任谁看都是个男人,可当他进入镜头,双手规规矩矩地拢在小腹,低头轻声:“喏。”,没有人会不觉得他是一个身不由己,惊恐万分还不得不屈于强权的可怜角色美人。

而后,她僵硬地从软垫爬起,在众目睽睽之下,步子规矩又小心地走到大监对面,双手刚刚接触木箱

身后响起男声:“直接拿。”

在听到这句话时,贵妃的双眼再次积蓄起泪水,手指颤抖,深吸一口气,掀开木箱的盖子。

哪怕做好了心里准备,在看到人头的一瞬间,她还是被吓得“啊!”了一声,手中的顶盖摔落在地。

其实箱子里还没有放入道具,但众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因为害怕而紧缩的瞳孔,瞬间僵直的身体。

而此时的恐惧还未消散,更大的未知的恐惧随之出现。

殿前失仪在北浔不算重罪,可她作为皇帝的宠妃,作出这种反应还是很不合适。

北浔民风开放,她在闺中时本与反王交好,后来被殷诡看上,强娶进宫,因为绝美的相貌被一路宠上贵妃之位。

只是她并不是各类神话故事中忠贞不渝的女子,野史中讲她其实倾慕殷诡,是个容易变心的人。

楚清筠给她的设定与很多其他影视剧中的红颜祸水不同,只是个和大多数人相似,在时代的洪流中挣扎求生的可怜人。

殷诡相貌名声都高于反王,出于正常人慕强的心理,她自然臣服于更强的皇帝。

所以看到装着反王人头的,楚清筠表现出的,更多的是对恐怖之物的恐惧和昔日友人身死的唏嘘。

如果说再有点别的,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