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箱子是密封的,林景舟惊恐地看着爸爸合上了盖子,视线里所有的光线全部消失,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林景舟发出呜呜的哭喊,箱子里可以活动的空间很小,他连翻身都做不到,只够他抬起小臂。林景舟拼命拍打上方,试图引起外面爸爸的注意。
“爸爸……不要把我关起来……爸爸……放我出去……”林景舟绝望地哭喊。
林建业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昏暗客厅里那个微弱晃动的箱子,隐约能听到沉闷的“咚咚”敲打声和微弱的喊叫。
压抑,黑暗,闷热,汗水打湿了林景舟的全身。急促的呼吸使箱子里的空气更加稀薄,但林景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双手用力往上推,腕关节被挤得发疼也无济于事,用脚踢踹,仍然纹丝不动。
害怕和不安笼罩他,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也像巨石一样挤压着他的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像敲响死亡的丧钟。
林景舟的哭喊慢慢弱下去,声音轻如蚊蝇,眼泪都干在了脸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景舟听到恍惚间听到了家里大门打开的声音。
“老公?怎么不开灯啊?”女人回到家看见林建业坐在沙发上发呆,她顺手打开了灯。
林建业掀起眼帘看了一眼女人:“回来了?”
箱子里的林景舟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尖叫和拍打箱子,箱子被打开了,刺眼的强光让林景舟的眼球感到一阵刺痛。
女人打开箱子,就看到哭成花猫的林景舟,手掌和手腕泛着红,衣领被扯得有些变形,纤细的脖子上还有一圈指痕。林景舟呜咽着,小口小口喘着气,身上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林建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吓得林景舟赶紧爬出箱子死死抱住女人的小腿。
“爸爸……我错了……别……别关我……”林景舟不断摇头,眼里全是惊慌失措,他紧紧贴着女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林建业弯下腰去想把他拉开。
林景舟边躲边抱紧女人:“不要……妈妈、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女人看着林景舟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都要化成水了,她赶紧拦住丈夫:“老公,舟舟还小呢,有什么你好好说呀,别打孩子,看把他吓得。”
林建业一脸阴郁:“这个怪胎来了,我就没过过顺心的日子,克死自己的妈,还不让我再有孩子,我今天……”
女人也被林建业的样子有点吓到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从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林建业:“老公老公,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林建业接过打开一看,脸上由阴转晴,语气还有点不可置信:“你……你怀孕了?”
女人有些娇羞地点点头:“嗯,所以老公你就别跟孩子过不去了,他再怎么说也是你亲儿子。”
林建业笑了,他从地上捡起刚刚掉了的橘子塞到林景舟手里:“乖,先上楼去吧。”
林景舟愣愣地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看着之前扣开一点的橘子,白色的筋膜上沾了一点灰尘,他用手刨了刨后剥开了橘子皮,吃了一瓣,他忍不住皱起整个小脸。
太酸了。
之后有了正常儿子的林建业对林景舟还算正常,加上林景舟成绩优异,两人谁也没提起过这件旧事,勉强维持着父慈子孝的假象,直到林景舟前两年开始玩起乐队,才打破了虚假的平静……
“林景舟、林景舟?”
林景舟猛然回过神来,他看着工作人员疑惑地目光,才想起自己还在录节目。
他清了清嗓子调整好情绪,对这工作人员说道:“我爸他可能在忙,我换个人打……”
看了眼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