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用这么好的包?”黄天耀拎着包在她眼前晃悠,嘴角扯出鄙夷的弧度,“穿金戴银就以为自己是城里人了?骨子里还不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他转身时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她的头,发胶刺鼻的味道混着汗味扑面而来。

几分钟后,卧室门被撞开。母亲拖着印着名牌 logo的行李箱,轮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黄天耀则扛着塞满首饰盒的登山包,拉链被撑得几乎爆开。

父亲斜倚在门框上,烟圈从他缺了颗牙的齿缝里吐出,浑浊的眼珠扫过满地狼藉,满意地弹了弹烟灰:“行,今天收获还算不错,就先这样吧。”

他突然俯身捏住黄柳儿的下巴,指甲深深掐进她的皮肉:“下次我们来,最好准备好现金。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还得找地方换钱,我都嫌麻烦!”

黄柳儿空洞的眼神越过父亲肩头,盯着天花板上摇曳的吊灯,仿佛面前的人都是透明的虚影。

直到门被重重甩上,楼道里传来远去的脚步声,她才缓缓蜷起身子,像只被剥了壳的蜗牛,在寂静中慢慢渗出无声的血。

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身上很痛,但她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打开窗户透气。

浓重的烟味熏得她快要窒息。

她趴在窗户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那一刻,她的大脑才逐渐清醒过来。

她不能坐以待毙。

黄柳儿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我被入室抢劫了。”

“地址是……”

刚挂了电话,公寓的大门突然有所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