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蓝表情有点怪异和扭曲,他支支吾吾的,指了指大腿:“睡裤.....睡裤还没提呢。”

谭秉桉反应过来,抬眸无奈地看了一眼他,又垂下头将他的外裤脱下。果不其然,睡裤正堆积在大腿根,原来季蓝捣鼓那么久只做了表面功夫,里面什么样全然不顾。

内裤也是歪扭不堪,松松垮垮的,小季蓝跟着他也是受罪。

谭秉桉帮他把内裤提好,接着是睡裤,这时季蓝突然问他:“厕所里应该只有咱俩吧?”

手上的动作没停,医院里医生病人那么多,怎么可能只有他们两个人,谭秉桉知道他怕丢脸,想着糊弄过去:“没有别人,就咱俩。”

季蓝还是不放心,狐疑道:“真的就咱俩?”

“嗯。”

穿好裤子后,谭秉桉帮他拿着输液瓶,刚推开门走出厕所,还没等喘口气,便听见一旁的隔间里传来一声开锁声。

紧接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从隔间里走出来,往外走,在经过谭秉桉和季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揶揄道。

“现在的小年轻啊,生病都不消停,还玩儿厕所play呢,真有意思。”

“口味还挺重。”

庆幸现在是凌晨,走廊没人,不用经受异样的眼光。

季蓝万分不可置信,尴尬的噤声,佯装淡定,掀起眼皮和谭秉桉四目相对,对方显然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随后季蓝的视线一直跟着那个男人,直到对方消失在拐角处。

等男人走后,季蓝脸颊泛起一阵红晕,耳根子烫的吓人,被谭秉桉扶着回了病房,每一步都走的及其艰辛。

回到病房,季蓝躺到床上,刚才的难堪浮现在眼前,有些崩溃:“你不是说没人吗!?”

谭秉桉接了温水,找到医生开的药,分好量递给季蓝,“先吃药。”

季蓝扭过头,忽略他手中的药,打上针身体已经不难受了,他是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疼,上一秒说过的话下一秒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我不吃!”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里面,厕所本就是留给有需要的人用的,总不能不让别人上厕所。”谭秉桉又灌了热水袋放进被窝里给他暖肚子。

季蓝这才缓和了一点,伸出手:“给我吧。”

倒不是妥协,而是他如果真的一直任性不吃药,谭秉桉估计会强硬的捏开他的嘴,强逼他吃下去。

与其那样,还不如听话一些。

吃完药,谭秉桉帮他换上最后一瓶液,速度调到适中,先前速度是很慢的,怕他会觉得疼。

季蓝靠在床上,见谭秉桉一直站着,心里不得劲,他拍拍床:“坐这来。”说完往边上挪了挪,腾出一块地方给他。

经历过今晚的事情,季蓝也彻底记住了谭秉桉的好,这人对他很不错,他不是个不知恩图报的人。

季蓝决定少发一秒钟脾气。

谭秉桉略微诧异,坐到床上,让季蓝靠在他怀里,帮他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

“肚子还疼吗?”

季蓝摸了摸放着热水袋的肚子,胃已经不疼了,但是小腹还有点难受。

“小腹坠坠的,感觉有东西往下掉。”季蓝都不敢用手去触碰,生怕出个好歹,心里一惊忽然发觉,“不会是孩子......”

刚刚走路时就觉得坠痛,这会儿躺下才好了不少。

谭秉桉说:“已经打过保胎针了,医生说要进一步观察,你现在身体太弱,不能再乱吃东西了,听到没有?”

这次腹痛跟他的急性肠胃炎脱离不了关系,季蓝担惊受怕了好久,他真的不敢再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

“不会了不会了,我以后肯定一日三餐正常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