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对着宋叶澜说,眼睛却一直盯着连织。
沉小姐...
自从被他瞧得穿穿透透,连织连这个称呼都不想听,总觉得这是他别有深意的嘲笑。
她不顾这是在公共场合,瞪了他一眼。
大抵有人撑腰底气总是足的,更何况给她撑腰的这个人是宋亦洲。
连继母在他面前都大气不敢坑的。
宋叶澜于是对她继母说,戴上项链只是想对母亲陪她一同见证,相信孟家人不会说什么。
“你这孩子,早说有这层意思我还能阻止你不成。”
继母何尝不知,但宋亦洲在这牙齿恨得痒痒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他们家的生意要宋亦洲帮衬且不提,只说这次宋叶澜的嫁妆,大多都是出自宋亦洲的手笔。
当初宋叶澜父亲本着嫁女如泼水,更何况对这大女儿无多少感情,于是嫁妆准备得很薄。
请柬多番送到宋亦洲那里时,他无意问了句,眼见对方磕磕巴巴半天回答不上来。
宋亦洲也猜到他刻薄女儿,第一次没顾人前礼仪讽刺道。
“好歹还姓宋,四叔也不怕被人传出去说是迫不及待卖女儿。”
宋叶澜单薄的嫁妆单上,后来全由宋亦洲一应补上,规模不输京都其他贵女出嫁。
“思娅小姐。”
宋叶澜由佣人搀扶着起身,她握住连织的手,鼓足勇气道,“我能不能请你一起和堂哥做我的证婚人?”
啊?
连织微眨眼。
宋亦洲是她同姓的哥哥自然理所应当,她一起算什么事呢?
很明显说出这句话她又开始胆怯,眼神在宋亦洲脸上闪烁。
宋亦洲低眸看向连织,眼底铺着温文尔雅的笑。
“看我做什么,我又做不了沉小姐的主。”
他这话礼貌而克制,仿佛他们素未谋面。
连织刚腹诽完,就见宋叶澜眼睛紧紧看着她。
“思娅小姐,拜托你可以吗?”
连织看她仿佛像揪着生存稻草般揪着自己。这姑娘不笨,对自己的生存处境很清楚。
在家里都爹不疼妈不爱的,还能指望嫁去婆家受各家器重吗?
如今有倚重自然得想进办法抓住。
若是让外界知道她和沉家小姐有来往,不提交好,都会厚待她三分。
连织也将她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
她并无多少恼意,相反大抵过去经历相同的时候。
反而为这姑娘懂得保护自己而感到欣慰。
“好啊。”她道。
*
宴会场内。
大概这样的交际场太过泛泛,大半的熟面孔,香槟对碰间总有人老神在在,可随着侍者恭敬再次打开宴会厅的大厅。
有人转脸过去,场内响起微微的躁动。
旁边的贵妇笑看着沉母。
“上回看见祁阳还是在思娅的介绍仪式,没想到他今日也会来,越来越有沉父年轻时的风范了。”
沉母的笑容细看有些僵硬。
是啊,沉祁阳向来是无心这些场合的,谁能告诉她最近这些反常都是因为什么。
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本领和排场,明明晚到那么多,毛衣里套件衬衣随意得仿佛从家里刚出来,却无论走哪都足够众星拱月。
有想交际的殷勤上前,年龄自比沉祁阳大了不少。
偏偏男人还能从翻黄的记忆里找出来姓甚名谁,一声叔伯叫得对方自动弯了腰。
他却坐在沙发上自始至终都没起身,威士忌被他随意扣在手上,有人上前敬他。
沉祁阳虚虚一碰,却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