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在最初便立下规矩,有些错误可以容忍,有些却永远不能。倘若他和外面的女人有了首尾,便永不能再得白家支持。江仲鹤前六年也做得极好...”

大概是沉默了近半辈子,骤然再遇华国故人,白落梅难免想倾诉。

她说第七年起江仲鹤身边的秘书便换成了别人,他早出晚归,派出去打听的人回来说先生去了一处深宅府邸,而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不时由佣人搀扶着在庭院散步。

“再后来这个孩子便没了任何音讯,仿佛不曾存在过,他依然在我面前担当着贴心丈夫,而我却厌倦了...”

白落梅心性高,更何况她也不过因为爱人的抛弃报复般选择苦追她的江仲鹤。

当初查出江启明为超雄综合征,她便想掐死他,江启明自小的性情乖张更像是对白落梅婚姻的报复。

不过十年,她便彻底抛下所有,远居德国。

沉祁阳听后久久沉默。

如雾缭绕般的灯光,他一双晦暗幽戾的眸子看着她。

“那个女人叫什么?”

“张琪瑛。”

沉默的时间里,他靠在沙发上,牛仔裤包裹的两条长腿笔直而松泛。

他手却悄无声息暴起了青筋。

张琪瑛正在沉希的身边做佣人。

吃住了大半辈子,还将情人接到身边来,是真拿他们沉家当冤大头啊。

他长腿一卸,既然该问的都问到,沉祁阳也不多待,起身道别。

离开前白落梅道。

“容我多问一句,江家,是不是要完了?”

沉祁阳并未直接答她。

“按辈分我得叫你一声姑姑,不问世事算是您的福气,希望您一直保有这种心态。”

他说完就出了庄园。

高靖在车上等着,满身风雪落于沉祁阳的大衣之上,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寒气骤然袭来,可高靖却觉得远不如男人的脸色阴沉。

他点了根烟,烟雾缭绕间颓懒的眸底尽显阴鸷。

高靖递过去两份文件袋。

“报告下来了。”

沉祁阳直接撕开,两份文件的DNA鉴定亲子概率都达99.99%,真是苦了江家搞这么一出。

“张琪瑛是江仲鹤接到沉希身边的?”

“不清楚,大概吧。”

高靖说警局那边以故意杀人的嫌疑限制了江仲鹤的自由,他们的人根本近不了身。

沉祁阳:“故意杀人?”

“大概是处理情妇的时候被警局抓到小辫子。”高靖笑,“这下不用你出手了。”

沉祁阳哼笑没答,他怎么可能就因为江仲鹤下狱放过江家。

吸进去的烟雾憋在胸腔里泛出疼意,他手臂搭在车窗外,指间轻弹烟头,红光消匿在影影绰绰的夜色里。

电话这时响起,沉祁阳接通后道:“二叔...我这边办妥了....后天回来。”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睫毛在眼下投出阴翳,一锤定音。

“别的回来再说,但这事不能让阿婆知道。”

老太太本就是油尽灯枯,要得知当年外孙女被人蓄谋抱走,后又被仇家鸠占鹊巢。怕是这个冬天都熬不过。

高靖道:“沉希你打算怎么办,她似乎不知情。”

“论迹不论心。”沉祁阳冷笑了声,眸光骤然生刺。

“她这二十多年吃喝沉家,鸠占鹊巢耍的威风可不在少数,总得让她全部吐出来,从哪来滚哪去。”

车子朝酒店驶去,沉祁阳道:“你帮我联系阿布勒,找他要两个人。”

高靖:“干嘛?”

阿布勒掌握着东南亚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