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这番话,叶景商转身快步离开,想来应该是去找薄东城算后账。

王晨也靠过来,手掌心贴上玻璃,隔着玻璃看上重症ICU,“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三年前,可惜那时候我们去了国外,没来得及参加你们的婚礼。”

这句话她是对薄宴时说的。

薄宴时沉吟着,撩起薄薄的眼皮看了王晨一眼,“抱歉,我现在没有过去的记忆。”

王晨看着他,眼底有淡淡的心疼,是一种长辈对小辈的怜悯,“好好养着吧,我虽然对失忆症不了解,但看电视剧上面说说不定什么契机就突然恢复记忆了。”

接着她又看向我,“不过你虽然失去记忆,和小梨的感情却没有变,这真的很难得。”

迎着王晨的目光,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因为我虽然和薄宴时结婚三年,但我压根儿不认识她。

但她目光中的关切又不似做伪。

“嗯。”

薄宴时回眸目光温软的看我一眼,手指下意识的缠上我的,炙热的温度透过他的皮肤传递过来,炙烫的我心底也暖暖的。

“其实我们之间也发生了很多事,不过还好,幸亏最后的结果是圆满的。”

我倒是没想到这个家伙,这儿能当着外人的面坦诚这些,这让我耳根有些发烫,咬着唇用力瞪了他一眼。

王晨欣慰的笑笑,“无论如何没走散就是有缘分,既然在一起那就好好的。”

又看向薄宴时,“你是男人,那就多受点儿委屈,格局都是委屈撑大的。”

薄宴时笑笑,意味深长的看我。

这边儿一切还算顺利,只不过中午的时候,王晨接了一个电话匆匆离去。

下午时候,白盈盈居然来了。

她是孤身一人前来,身上穿的手里拿的和从前不可同日而语,脸上的神情不算好看。

拎着一款爱马仕包在我们面前站定,还没开口已经委屈的眼眶通红,“我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他的身体居然这么脆弱,随便激两句就晕倒。”

我挑起眉毛看她,“你确定自己是来道歉的?”

我漫不经心的睥睨着她,“况且道歉也弥补不了什么,除非你能代替她承受病痛的折磨。”

白盈盈的情绪就这么突然崩溃起来。

“我有什么办法?”

她的声音震颤,像是下一秒整个人就要碎掉。

“本来以为自己怀的是……”她目光凄楚的看了一眼薄宴时,没说完的话中意思不言而喻。

但是她咬着唇生生的把名字吞了下去,眼眶里积蓄的泪簌簌而落,“谁能想到居然出了这样大的一个岔子。”

她似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委屈,身躯颤抖着,唇瓣也跟着颤抖着,“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谁会愿意和一个老头子在一起?”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孩子都生了,木已成舟,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我的悲剧是他一手促成,即便她落得如今的下场,那也是她活该,我能站在这里来跟他表达歉意,已经是我宽宏大量,其实仔细追究起来,该说我道歉的人是她!”

我无心当她们之间的裁判,对于我来说,无论是叶锦还是白盈盈,都是加害者。

不过我对白盈盈的一番谴责无动于衷。

挑起眼皮看她,嘴角一抹讽刺,“这些都只是借口。”

“记得我上次和你说吗,无论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走错了,都可以悬崖勒马,孩子生了,你可以朝薄东城要天价赔偿,甚至可以朝叶锦也要一份天价赔偿。”

“孩子你可以自己带,也可以丢给薄东城,你如果有自己的人生追求,获得这笔钱之后,大可以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