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态度殷勤无比。
这都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
薄宴时去了,她终归要给自己留个精神寄托,之前是白盈盈的孩子。
现在,她又看中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这不是个好事情。
但我想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内。
“不必了。”
“叶阿姨,我自己会去。”
说完这句话,我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将叶锦绵长的目光抛在身后。
抵达医院,我在出示身份后,如愿的得到了去瞻仰遗容的资格。
冰柜拉出来的那一刻,冰冷的白汽浮上脸庞,我努力把澎湃的情绪都压下来,牢牢的盯着这张脸,这具尸体,试图找到薄宴时的气息。
但是没有。
甚至我想拉开尸体身上的衣服,但衣服沾染上冰汽,被冻得硬邦邦的,怎么用力拽都拽不开。
还是看守冰库的工人拽住了我的手。
“你想干什么?”
“人都死了,你就算有什么仇都消了吧,这可算的上侮辱尸体。”
我的手指被冻的冰凉,僵着嘴角解释,“不是,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死者到底是不是我的丈夫。”
“我还怀着孕,他怎么能就这样丢下我和孩子走了?”
工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同情。
但还是冷酷的拉上了裹尸袋,“小姑娘,你的遭遇的确值得同情。”
“但是每一具尸体在入库之前,都已经做了dna检测,事实是不以你的意志力为转移的。”
说完拽着我的手腕,硬是把我拽出了藏尸房。
铁门无情关阖。
我的灵魂好似有一半被铁门斩断。
一半留在那具尸体上,一半还痉挛着留在身体上。
燕栩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将我带出医院。
车子上,他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梨梨,你要节哀。”
我空洞的目光看向他,“你也觉得薄宴时死了是不是?”
指尖微微蜷缩起来,掐的掌心生疼,我依旧说出那句话。
“可我总觉得,躺在冰柜里面的那个不是他。”
燕栩,“薄家的人已经和尸体做了dna检测。”
“说起来,叶锦好似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所以才迟迟没有举办葬礼。”
“不过听闻薄西晋闹腾的厉害,集团内部乱成一团,应该拗不过这个月,就要举办盛大的葬礼了。”
我的心好似被生生剜走一块。
就像要抓住什么一样,执拗的看向他,“学长,我想回蜀市。”
燕栩瞬间看向我。
“你……”
“我想去周围看看,就算所有人都放弃了,认定那个尸体是薄宴时,可我心中始终有一种直觉,那不是他……”
“可是你的身体。”
燕栩的目光落在我逐渐臃肿的肚子上。
“我还撑得住,没问题。”
“而且我相信宝宝也一定不希望一出生就见不到亲生父亲。”
“可是现在薄氏集团风雨飘摇,薄宴时遗产全部给你的事情,律师遮掩不了太久,再过一段时间,你很可能被牵扯到薄氏集团的利益之争中。”
“到时候再说吧。”
燕栩定定的看着我,突然突兀的问了句,“梨梨,我这辈子是不是永远没机会了?”
我被问的一怔。
再看向燕栩的时候,他脸上的神色已经收敛殆尽。
“好,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我眼眶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