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要抽血啊?”
老羊倌儿的眼神顿时变得戒备十足。
“你们该不会是看中我们的哪个内脏,所以抽血检查,然后找车撞我们吧?”
白晓峰听言嘴角都僵硬了。
哪儿想到老羊倌儿虽然身处在偏僻处,竟然消息这样灵通。
“你从哪儿听到的,瞎说八道!”
白晓峰心虚不止。
“这都是从手机上刷到的,你们这些有钱的城里人呀,内心可狡诈了,我可不能上当!”
白晓峰哭笑不得。
“大哥,我们真是来扶贫的。”
“好啊,拿出你们的扶贫证。”
老羊倌儿摆出非暴力不予合作的架势。
白晓峰这会儿是彻底笑不出来了,“这样,大哥,今天我们出来的匆忙,就是来你们家做个调查,明天,明天我们过来的时候一定把扶贫证给你。”
老羊倌儿和他扯皮。
两人正辩论的火热的时候,我正低声要求小羊倌,“羊倌儿,你愿不愿意把你的头发给姐姐一根?”
“姐姐要我的头发干什么?”
“我觉得你的头发很好,又黑又亮,所以想和姐姐的比一比,看看谁的更好。”
我软着嗓子骗男孩子。
油然生出一种自己不是东西的感觉。
“好啊好啊。”
小男孩不明所以,却很配合的拔下一根头发递给我。
我捏着那根头发,死死的抓入了掌心。
“姐姐输了。”
“还是你的头发更漂亮。”
小男孩显然没被这么夸过,脸颊浮上一层红,我越看心底越疼。
如果这真的是我的儿子……
那我果真是作孽。
让这样乖巧的孩子,在这样的地方受苦受罪。
想到这里,我的眼眶越来越红,越来越酸。
我忍不住抚摸小男孩的头顶,摸着掌下毛绒绒的头发,心脏莫名塌陷一觉,酸软的一塌糊涂。
“好孩子,如果有可能,姐姐以后再来见你?”
小男孩乖乖点头,然后退离我身边。
我起身的时候,白晓峰和老羊倌儿的争执也结束了。
“我明天再过来。”
白晓峰显然很气馁,脸都气青了。
我对着老羊倌点点头,转身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白晓峰跟在身边,还在气喘吁吁的解释。
“那老头不好糊弄,咱们明天再过来。”
我含糊的应了一声,然后上车。
白晓峰的车子在前,我的车子在后。
行至一半,我吩咐转头。
司机诧异看我,“薄太太,咱们不回去民宿,等燕少一起了吗?”
“我已经拿到了那个男孩的头发,呆在这里无济于事,先回城,我要立刻去做亲子鉴定。”
“我一会会给学长打电话。”
“行。”
车子调头,转弯,很快消失在白晓峰的车子后面。
等白晓峰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在北城著名的亲子鉴定医院。
一袭口罩将我的脸遮盖的严严实实。
递交了鉴定物之后,医院通知我,一个星期后可以来拿结果。
悬着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放下,穿过医院空荡荡的走廊,心中的感觉是一片怅惘。
刚步出门口,电话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