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boss,我喊司机过来帮你,毕竟……他追的很紧,也不知道会不会跟上来。”

倒是想的周到。

我点头。

等沈从序出门,我才对医生开口,“我怀孕了,不能打麻药。”

这句话倒是引的医生好奇,因为服装设计师的功劳,我肢体纤细,根本不像怀孕的样子。

“那就需要生缝了,你确定忍痛忍的住?”

“忍不了也得忍。”

孩子是我历经千辛万苦给自己求来的家人。

我可以吃苦,但是孩子不能受一丁点伤害。

缝合的过程痛不堪言,等结束的时候,我脊背和额头已经密布一层冷汗,整张脸也血色褪尽,不留半分血色。

在医院大厅等沈从序回来的时候,我突然见到了薄宴时。

时光像是瞬间凝固,我不做停留,起身按着长椅就要走,结果薄宴时迈开两条大长腿,先我一步,按住我的肩膀,牢牢把我按回原地。

看到这张脸近在咫尺,我浑身的血液逆流,全部都充到了后脑!

“薄宴时……”

因为缝合伤口,我声线低弱毫无气力。

但我相信自己目光中透露出来的警告意味十足。

“坐一会,梨梨,我只是想你了,给我一丁点的时间,我太想你了……”

薄宴时蹲在地上仰看着我,对上那双哀求的眸,我心酸的一塌糊涂。

可我不能冒险,沉声对薄宴时说,“你在隔几个座位的地方坐,不要靠近我。”

亏了我刚刚生缝伤口,至今那穿肤透骨的疼还在细细密密的肆虐着,所以我这句话说的听起来伤心透了,也绝望透了。

浑身上下每颗细胞都在抵触着薄宴时的存在。

“……好。”

薄宴时起身,宽大的掌心突兀的在我的脸颊摩挲了下。

那细微的肌肤接触,就像带着火,带着电,带着酥麻的触感,触电一般疯狂的往神经里面倒涌。

他一触即离,好似这一触就解了相思的毒,而后按照我的话,在隔了一个座位的地方落座。

我一悚。

即刻要起身。

手腕却被他攥牢。

“我错了,我听你的。”

薄宴时在妥协。

潭底炙烈如火的东西好似在悄悄融化我的心脏,我被坚冰包裹的心,被悄无声息蚀穿一个洞。

甜蜜温暖的悸动疯狂的凿击心脏。

这样下去不行。

哪怕知道白盈盈肚子里的孩子是薄宴时的,可我还是控制不了对他的爱意,如火如荼,烧的我满心的绝望。

他隔了几个座位落座,但目光如火般描摹着我。

我如芒刺背,全身的细胞都竖起尖刺。

“我不想见到你。”

我阖眼,全身心抵抗对薄宴时的悸动。

“在医院我就知道,你打不掉白盈盈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之间没有未来,我只要想到,你出轨,让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就痛苦的无法呼吸。”

“你懂吗?”

我蓦地转头看向薄宴时。

我眼底的痛苦不掺半分水分。

原来炙烈的爱意并不会因为被亏欠被辜负被背叛而消失,爱意就是爱意,永远和理智背离,有自己的想法。

可被亏欠被辜负被背叛者的理智会和爱意打架。

都被亏欠被辜负被背叛了,为什么还要爱,犯贱吗?

自轻自贱,纠结成魔,缔结在心中,逐渐变成块垒,无法消融。

眼帘中,薄宴时的喉结快速滚动,干咽着某种强烈奔涌的情绪,眼底炙热的爱意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