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东城显然还想让我吃一吃软钉子,四两拨千斤,“合同的事不急,等宴时回来再签约,我和你陈伯伯多时未见,先叙叙旧。”

“不行。”

我笑着将杯子放在桌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我还急着赴约,因为爸的偏袒,这次合同的签署已经延误我太多时间。”

我目光凛然的对上两人。

然后说出那句杀人诛心的话,“爸该不会是要为了白小姐教训我,想让我吃闭门羹,或者给我什么下马威吧。”

“如果合同签署不顺利,我也要不由得怀疑,白小姐和爸到底是什么关系,能获得爸这样的庇佑。”

“对了,妈知道这件事吗?”

几句话下来,薄东城的脸比锅底还要黑,整个包厢都徊还着窒息的风暴。

一场豪门公公和儿媳的斗争即将爆发。

而豪门矛盾,不,甚至多数家庭中,以婆媳矛盾居多,能这样公然和公公杠上的儿媳,不多。

而我恰好是其中一个。

我甚至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凛然而直接的迎上他眼底的风暴。

硝烟味弥漫,矛盾一触即发。

关键时刻,陈以泰出来当了和事佬,从包里面掏出文件,提起签字笔刷刷在合同上面签字,并且将合同推给我。

“怪我,怪我,都怪我耽搁了薄太太的时间。”

“来,合同你过目一下,没问题的话,可以即刻签约。”

我接过合同,这份合同上面的乙方已经是我工作室的名字,而原本属于白盈盈的合同还孤零零的撂在桌上。

陈以泰果真是老狐狸,竟然做了两手准备。

他这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重呀。

我睨了陈以泰一眼,“陈董果真心思缜密。”

陈以泰拽出桌上纸巾,淡定自若的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密密冷汗。

我接过签字笔,刷刷笔走游龙,签下自己的名字,棠梨。

而后收起属于我的那份合同到手包里,对陈以泰伸手,“陈董,合作愉快。”

陈以泰僵着唇和我握手,“合作愉快。”

我也不多做耽搁,收起合同就溜,“陈董,既然你们还要叙旧,想来我在这也碍事,我还有事,少陪。”

离开包厢的那一刻,陈董的感慨在身后响起,“薄董,你这个儿媳聪明能干,和宴时很匹配啊……”

我脚步未停。

无论陈以泰这句话是褒是贬,我都不会在乎。

因为连这个豪门儿媳的身份对我而言都不重要了。

我在车子里,让司机陈叔送我去和鹿幼白汇合。

陈叔略有迟疑,“太太,不等薄总吗?他说很快会回来。”

“不了。”

我知道薄宴时去干什么了。

虽然我嘴巴上说着不在意,但是脑子根本不能想象任何细节。

薄宴时到底会怎么对白盈盈用美人计,像勾引我那样,扯开衬衫,牵着白盈盈的手去摸他的胸肌吗?

尖锐的疼剖开心脏,一点点占据神经。

我疼的一悚,脊背都弓起来,狼狈的用掌心按着心口的位置。

但愿……

薄宴时没有。

但愿……

白盈盈很好骗。

如果事情不如我预期,那我放手起来更会毫不迟疑。

我阖上眼眸,努力摈弃所有杂念,把全部的精神都强迫集中到接下来的事情中去。

鹿幼白在见到我的时候,低问,表情还带着一丝丝的庆幸和揶揄,“薄总没如影随形的跟着您吗,boss?”

见我情绪些微低落,追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