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时目光凛向陈以泰。

陈以泰惊异,“这……”

“薄总,您和薄董这是在给我出难题呀,作为下游合作商,我们是乐于和薄氏集团合作的,一个代言人的合同,反正签约受益的人都是你们提出的。”

“不然,您回去和薄董商量商量?”

作为常年混迹商场上的人精,陈以泰这套太极打的不可谓不高明,坦诚了自己的难处,并且把难题的解决之法抛给了薄宴时。

薄宴时轻笑,也不中他的圈套。

“陈董和他们约在什么时候签约?”

陈以泰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薄总,您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您最好还是直接和薄董沟通,不然我夹在你们父子之间,实在是左右为难。”

“只是透露一下具体的事件地点,算得上什么为难,至于我为什么能那么及时出现,自然是我调查的结果。”

这最后一句,与其说是在暗示,不如说是在威胁。

陈以泰自然也读懂了他的意思,两害相权取其轻,最终妥协,交代了在下午即将和白盈盈签约的事实。

离开澜会所,上车,我对准薄宴时。

“我要不计代价把合约抢回来。”

深吸一口气,我捏紧拳头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并且也撂下我的警告。

“如果合约被白盈盈抢走,薄宴时,我们两个之间就算是彻底完了,你了解我对这个事业的执着程度,如果我因为你的缘故,被白盈盈害到,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这话不可谓不重。

裹挟千钧重量倏然砸在我和薄宴时中间,把我们蒙昧不明,被我们刻意忽略的矛盾也清晰的砸了出来。

“她就是故意的,她想要抢走我的一切。”

“更具体点说,她更想抢走你。”

我甚至玩笑的对薄宴时扯了扯唇,“你说我把你让给她,她会不会放过我?”

薄宴时的瞳仁剧烈收缩,指节捏的我的腕骨生痛。

“你敢。”

他一字字砸落。

“合约只会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下午我们一起过来,把这件事搞定。”

我疲惫不堪,哪怕得到了薄宴时的保证,也掩不去通身的厌倦,脊背整个贴上靠背,双手忍不住掩上脸庞。

“只要我和你婚姻存续一日,这样的麻烦源源不绝。”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你和白盈盈之间的暧昧,我甚至怀疑她和你爸也有一腿。”

“别胡说。”

薄宴时的唇瓣抿的很紧,轻斥了声。

骨节修长的手忍不住捻了捻我的耳垂,安抚意味十足。

我拂开,凛然的恨意从眼底破出,“不然为什么明知道白盈盈是害死奶奶的凶手,却仍旧包庇她?”

“你妈妈亲口对我们说,白盈盈试管婴儿怀上你的孩子,孩子对你们薄家就那么重要吗?”

大概是感知到我的脆弱和暴躁。

薄宴时姿态放的很软,“对他们来说可能重要,但你是我老婆,不需要太在意他们的态度。”

“你只需要当你自己。”

“我昨天刚刚撕破了她身上的衣服,她今天就在合约上跟我作对,这样的麻烦要延续到什么时候?”

我身心俱疲,这一次根本不是装出来的。

“薄宴时,离婚吧,真的,我再也受不了这些变故了。”

“我可以失去你,不能失去事业。”

“我不想人生被白盈盈摧毁的彻底,我认输,我投降,她怀了你的孩子,你的父母希望你们在一起。”

“她对我说,不被爱的才是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