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断他,“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如果你不能为我锦上添花,还妄图给我添乱,我会丢你丢的毫不迟疑。”
这句话成功让他脸色骤变。
他睨着我,带着点试探,“你怎么舍得?”
“有舍才有得,薄宴时,现在你的排名在事业之后。”我冷静的回答。
他短促低笑了声,再撩起眼眸的时候,里面的破碎感十足,“棠梨,你真懂怎么往我心口上插刀子。”
我恍惚间眨了下睫毛。
依稀记得几个月之前,我和薄宴时是相同的心态。
那时候的我,被伤的可真狠啊。
“不公开就不公开,我守着你,迟早能等到这一天。”
薄宴时的长指轻扫了下我的下颌。
双双下楼。
薄奶奶的遗体已经被安置在冰棺内,男丁女丁按照辈分排开,纷纷跪在灵堂两侧。
我们出现的时候,灵堂两侧已经有许多张面孔,有我熟悉的,也有我不熟悉的。
一时间无数目光落在我们身上。
“嫂子,快来!”
薄静静对我摆手。
“我给你和堂哥留了位置。”
有人给薄宴时打招呼,“宴时,这就是你隐婚了三年的媳妇儿?”
薄宴时喉骨微动,“嗯”了声,对我道:“这是五叔。”
“五叔好。”
我从善如流的打招呼,简单的寒暄过后,我和薄宴时在薄静静身边的蒲团跪下。
因为怀孕的关系,我其实并不清楚自己能坚持多久。
正担心这件事,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声传来。
“你还打算瞒我们多久!”
“大哥,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老太太并不是病情恶化走的,而是被人刺激害死的!”
这句话落下,一石激起千层浪,周遭的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怎么回事?”
“老大不是说老太太没撑住?”
众人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薄西晋一脸怒容的跟随薄东城穿过了客厅。
薄东城俨然是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压低了嗓音,“你跟我来,我和你私下说。”
“有什么话大哥不能当着大家伙的面一起说?”
“莫非大哥是做贼心虚?”
“还有一件事,老爷子临终给老太太留下了遗嘱,说孙辈谁家先诞下孩子谁就能拿到百分之十的股份,可我吩咐助理去老太太的病房收拾的时候,那份股权转让书却不翼而飞了。”
“据我所知,老太太临终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你家的儿媳妇,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不光我不信,大家伙谁也不信!”
听到这里,我的心瞬间悬起来。
我还记得薄宴时和我分析利弊说的话。
股权的事情暂时不能声张。
所有人目光朝我扫来,如芒在背之际,薄宴时的手覆上我的,“别怕,有事都推到我身上。”
对面的三叔公眯眼,“宴时媳妇,你是最后一个见老太太的?”
“算是……”
“那你可见到病房里的股权转让书了?”
薄西晋开口质问。
偌大的灵堂,之前还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悲伤,此刻却浮出了硝烟味。
我还算平静的一颗心,瞬间忐忑狂跳起来。
“没有。”
在薄宴时的暗示下,我撒了谎。
“之前你在医院走廊说那个女人害死了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薄西晋眯着眼接连质问,“医院的人说老太太是被人刺激气死的,那个女人说了什么气死了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