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手扫掠着我的身躯,极重的力道隔着皮肤咯痛骨头,如被他揉捏在掌心的花朵,好似要把我囫囵着揉烂,彻底融入他的气息,骨血。
我慌的不成样子,因为在他抚到小腹的时候胎动了下。
孩子好像感知到了父亲的伤心绝望,疯狂的在踢踹我的肚子。
我痉挛着抽搐了下,在薄宴时狂热的吻中僵成了石头,脱力般的佝偻着身体蜷起来。
“你怎么了?”
薄宴时察觉到不对,松开钳制我的手,随着我弯腰蹲下来,慌乱的检查我的身体。
我稳着呼吸,在诡异的胎动结束之后,近乎颤抖的看向他。
“我说过了……薄宴时,我厌恶你的触碰,会让我想到不该想的画面……”
“薄宴时,求你,放过我……”
这句话出来,薄宴时的面色就一寸寸的白下去,如一张单薄的纸,不留半分血色。
“你发病了,需要吃药吗?”
他记起什么,开始翻找我的手包。
我的心在顷刻间悬起来,因为手包里面还放着上次产检的孕妇手册,一旦被他看到那个,我怀孕的时间,产检的次数就全部曝光了。
哪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我顾不得其他。
拉链在他骨节分明的指节间寸寸滑动,眼看就要被拉开!
他幽沉深邃的眸半垂,眼看就要看到
千钧一发。
我盖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还拽着包带,见状诧异的看向我。
“怎么了?”
“没经过我的同意,你凭什么翻我的包?”
我轻轻喘息,盯牢他,一字一句,“只要你不碰我,我绝不会发病。”
“更不需要吃什么药。”
薄宴时眯眼,睿智如他,目光掠过我,轻落在包里面。
“里面有什么,让你紧张成这样?”
大脑在他炙热的目光下疯狂转动,快要被紧张勒断呼吸。
我看着他因为狐疑缩紧的瞳仁,一个想法猛的跃入心头。
开口之前,诡异的疼痛已经在震颤我的嘴唇,连带我的瞳仁都震颤起来。
“今天我拿到了一件东西。”
我呼吸猝乱,“那个东西我碰都不敢碰,见也不敢见,却不得不逼着自己去拿。”
“它现在就在我的包里,你确定要见吗?”
“……什么?”
应该是我的表情透出的信息太诡异,薄宴时的表情也跟着巨变。
开口之前,我哂笑,按住他手掌的那条胳膊在彼此视线中诡异颤抖起来。
看着他泛红的眸漫溢出来的心疼,我一字一句,捅下致命一刀。
“……那条内裤。”
“那个物证。”
“薄宴时,你最芥蒂的,我的第、一、次!”
我就像植物人大战僵尸里面的豌豆射手,每吐出一字,薄宴时的身躯就跟着在眼帘中一震。
他在我的攻击下溃败的彻底,颀长的身躯佝偻起来,潮湿的眼眶内已是一片血红。
“你要看吗?”
我俯瞰着他的痛楚,也感知着内心绵密针扎的疼痛,好似和他的痛连结在了一起,疼的痉挛,一抽,跟着一抽。
他溃败,颓唐,颤着嗓音,“……对不起!”
薄宴时勉力从废墟中站起来,扑过来就要抱我,被我轻巧躲开。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原来人痛到最极致,是无法发出太大声响的,我轻轻的,在痉挛中看着他。
薄宴时点头,峻挺的脸庞从灰,至深灰,渐渐被黑,被至暗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