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像充满了气的气球,正在不断往上飘。
眼看,就要快乐的没有边界。
我眼眶泛热,嗓音却格外冷清。
“知道了。”
“允许你想,但仅此而已。”
我娇矜撂话。
他低低哂笑,斥我,“无情。”
原来爱到末路是这样的感觉,深切的感知着彼此的爱意,却连宣之于口都变得这样费力。
以前不懂电视剧里悲剧男女主在最后诀别,为什么连台词都说的那样晦涩,婉转。
却原来,爱你开不了口。
这一刻,我的心轻盈的飞到薄宴时身边,明明心贴着心,挨的这么近。
却还是这么难受,胸膛涌动着的暗潮快要把我压的窒息。
“挂了。”
本想无情挂掉,斩断他所有希望,动作之前,嘴巴却像脱离大脑之外有了自己的思想。
“等等。”
薄宴时声线焦急了一刻,接着听筒里面传来了清脆的铃铛声。
“叮、叮、叮叮叮。”
这是什么声音?
我大脑飞快旋转,倏然在回忆中定格。
“如果想我了,就隔着电话摇响这个铃铛,一声是想我,二声是念我,三声是思我若狂?”
薄宴时满脸嫌弃的接过铃铛,蜷在掌心,“肉麻!”
可是后来那个铃铛再也没响起过。
因为我发生了那件事……
转眼我抛弃薄宴时,他纠缠未果,当着我的面把铃铛狠狠掷到学校的浅湖里。
我以为,他不要了。
却原来一直拿着,
是怎么找到的?是在丢掉之后,悔的疯掉,跳到湖里面一寸寸的摸索到的?
不能再想下去,我强制的掐断自己念头,不准自己再站在他的角度揣测,更不准共情。
“你怎么找到的?”
我问的突兀,却清楚他一定懂。
“梨梨,这是你给我的,少的可怜的礼物,我怎么舍得丢掉?”
层层哽咽拼了命要从我的喉咙往外冒,又被我恶狠狠的往下咽。
“你……是在抗议我的吝啬?”
“可是薄宴时,我给你昂贵的礼物,你从来不肯收啊。”
那时候的薄宴时落魄潦倒,却空有一身傲骨,我送的价值超过一百块的礼物,都会被他狠狠拒绝。
我气的发抖,恨他的原则,又佩服他的气节。
偏偏他每每都是云淡风轻。
“梨梨,在我心里,你就是最珍贵的礼物,是上天赐予,再也不准夺走的宝物。”
就像我现在听到的:
“可是在我心里,这个铃铛就是最珍贵的礼物,这一个抵的过万千。”
“哪怕我现在有钱了,可这样珍贵的礼物再也没人送过我。”
我的眼泪啊,难道不值钱,为什么拜倒在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前?
我颤抖着指尖抹掉脸颊上残泪,颤着嗓子恶心他。
“难道白盈盈没送你?”
“你亲口说过,她是爱你的女人,既然爱你,怎么可能不送?”
空气在瞬间凝滞,氛围转为窒息。
那些浪漫伤感的回忆戛然而止。
“梨梨,你难道现在还不明白?她从始至终都是我的工具,一个填补我破碎尊严的工具,一个刺激你吃醋发狂的工具。”
“我想通过她告诉你,我薄宴时也是有人要的,有人爱的。”
“可是即便这样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