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之前倾身吻来,我是清醒的,唇片接触的刹那,他温热的气息密密匝匝拂落,电击般的酥麻感传来的时候,我捏着手心,整个人僵成了石头。
等到他离开,门板阖上,我却再也睡不着。
心像被万千根钢针穿刺一样,密密麻麻都是刺痛。
时间一晃过的飞快。
很快周寻通知我可以出院了。
出院的这天,高际小心翼翼的询问,试探现在肯不肯见薄宴时。
我点了头。
薄宴时进来的时候,我差点认不出他,峻挺的脸庞上胡子拉碴,已经不知多久没捯饬自己,周身裹挟着一股落拓气。
那股冷峻不羁,却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化成了通身的温柔。
低头走到我近前,哪怕睽违多日,他却没一点点陌生,伸手扣住我的下颌,仔仔细细的打量我。
“瘦了许多。”
我仰看着他,唇瓣蠕动,说不出半个字。
他可真会装,明明每天晚上都会偷溜进来看我,我瘦没瘦难道他不是心知肚明。
可看着他潭底细细碎碎的浅光,想到不久之后,就要彻底和他分别,那些刻薄的话都被我吞了下去。
“……”
我无声的偏开脸庞,躲开他骨节分明的大掌。
他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对我的反应并不意外。
低眉哑声问我,“还生气?”
我抿着唇,不肯对他说半个字。
高际带着人来收拾东西,察觉到我们之间的氛围,一行人默默的行动,大气都不敢出。
刚要跨出病房,腰肢一紧,我骤然落入薄宴时的怀抱中。
我低呼一声,失衡感让我不得不勾住他修长脖颈。
而这样小小的身体接触,就让他潭底漾出星光。
“抱稳了。”
他俯瞰着我,对视间除了小心翼翼和无措之外,还有浅浅的愉悦。
好似我真的原谅了他。
或者,他已经透过我的表情动作,洞察到我原谅他的趋势。
我收敛下眼底真实的情绪,垂着微颤的睫毛一路没说一个字。
直到我被轻柔的放置在后座,车子开始稳步行驶。
车厢才响起他沉冽的嗓音。
“梨梨,白盈盈的孩子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我知道你现在原谅不了我。”
“我也很后悔。”
“但我会用行动表明自己。”
他嶙峋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勾住我的,潭底的星光尽数朝着我碎过来。
“嗯?”
我受不了他靠近时候,不断侵蚀呼吸的气息,伸手推开了他。
“我的第三张专辑,是不是可以发布了?”
总算听到我开口,薄宴时胸脯在我眼帘轻轻起伏,惊喜碎成无数星光在他潭底炸裂。
“当然……”他对着我笑,高兴的俨然似个孩子,“当然!”
“还有,我想和创石解约,自己开一个工作室。这个工作室的运营我想让红姐来做,而且我工作的内容不再需要你任何插手。”
“梨梨,我不会给你添乱。”
听到我要将他抛在事业之外,他难得出现了一丝慌乱。
那只大手收的有点紧,生怕我会从掌心溜走一般。
“你可以给我锦上添花,我当然不会拒绝。”
这是我和薄宴时分开的第一步,也是很重要的一步。
不能再让我的事业和薄宴时掺合在一起,更不能让我的事业再受薄宴时势力的掣肘。
“你能不能答应?”
“答应。”
我的手被薄宴时握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