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们甚至还那样不知羞耻的纠缠,那些快乐就像一记耳光,狠狠的抽上我的脸。

就连我在和薄宴时关系中自以为是的那点主动权,也在事实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我就像那些在三角恋中苦苦守着尊严的大婆一样可笑。

哪怕我自认为脱俗,坚守者底线不去践踏,最终却仍是在年轻小三的攻势下败的涂地。

“他是这么告诉你的吗?”

白盈盈的语调明明是轻飘飘的,在我听来却如重锤落地,震的耳膜都开始嗡嗡。

“不巧,他也是这么跟我提起你的,大抵出轨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德行。”

“在外抱怨家里妻子不足,在妻子面前又吐槽在外面洁身自好,一直坚守着心中的防线。”

“可是棠梨姐,如果他真那么干净,哪里有我?”

“你是他的妻子,听阿姨说隐婚三年,在外面却从不曾承认你的存在,一度还诋毁你是爱而不得的……舔狗。”

“如果他真的爱你,怎么有我?”

我已经再听不下去,想到昨晚那些火热的场面,一股闷气堵上胸腔,我就像吞下一块已经腐烂发臭的肉。

那腐臭的恶气折磨的我片刻不得安宁。

“说够了吗?”

“我有些不舒服,失陪了。”

哪怕我再失态,也不想当着白盈盈的面,徒增对手胜利的快感。

“是孕吐吗?”

白盈盈脸上浮现一抹了然,甚至也挂上了一抹娇羞喜悦的笑,亟待要和我分享喜悦。

“阿姨带我去看了名医,给我配了一款糖,说能有效缓解孕吐,正好我带着,分给你几颗?”

不容拒绝,塞了几块到我手心。

我脸色止不住的泛白,在看到糖果外包装的锦御堂三个字的时候,一颗心已经开始发颤。

锦御堂,正是奶奶推荐给我和薄宴时的中医。

我和薄宴时甚至因为他们配的一款药膳汤有过荒唐的一夜。

原来,是真的。

白盈盈真的怀了薄宴时的孩子。

锦御堂是薄家世交,如果不是笃定了白盈盈怀了自家亲孙子,她这样的身份,根本没资格去锦御堂看诊。

“谢谢。”

哪怕我濒临失控,却还是维持了表面的体面。

白盈盈扳回一城,脸有得色。

“棠梨姐,毕竟是我对不起你,虽然一开始的确我不知道自己是小三,但是后来,我是真的舍不下宴时了。”

“如果要怪,就怪宴时吧,如果不是他脚踏两只船,我们都不必承受这些痛苦。”

“难得你明白。”

我把那几颗糖揣到包里,拉上拉链的时候,手指尖遏制不住的发抖。

而那颤抖的弧度亦被白盈盈瞥见,她语调更轻,明显的怜悯。

“棠梨姐,你……想开点。”

“白盈盈。”

在她打了一场漂亮翻身仗,装备离开的时候,我喊住了她。

“别让自己沦落到成为代孕妈妈的地步。”

“如果你那么笃定薄宴时对你的爱,那就想尽办法的抓牢他。”

“我从不吃亏,你应该听过,在棠家破产之前,我一直很任性。”

“这一局,你胜了,但下一步,你不见得赢。”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眸坚定,没有半分脆弱。

而白盈盈明显被我唬住了,眼底闪过慌乱,抿着唇倔强的还嘴,“我会的。”

“棠梨姐,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从底层爬上来的,比谁都清楚机遇的重要,宴时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只要不死,就一定会爬上我想要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