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有事,挂了。”

我挂掉电话,看向床头柜,上面是出院通知单。

叶锦走后,我不顾薄宴时的阻拦执意出院,妈妈还躺在重症监护室,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钱,负债累累的打工人根本没资格休息。

“在妈面前你知道该怎么说,再出任何问题都与我无关。”

他撂下一句。

我点头,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

没想到我安慰红姐的话竟然会被薄宴时听到。

四目相对,这一刻我竟然不知道能和薄宴时说什么。

说谢谢没有必要,因为我哮喘发作就是因为他。

薄宴时眼底的神色更冷,“有骨气是好事,你最好记清楚自己的话,哪怕要死了,也别求到我面前,毕竟我要顾忌盈盈的感受。”

哪怕做了心理准备,这一刻还是有口气结结实实堵到我的喉咙口。

“好。”

两不相欠,见面不识,才是我和薄宴时最好的结局。

什么分手还是朋友,什么一笑泯恩仇,根本不适用我和他之间。

下午,创石经纪。

刚回公司我就接到重磅消息,公司被收购了。

我正和红姐谈下一张专辑的筹备,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一股不详的预兆就浮了出来。

“换东家好啊。”

“以后再也不用看张德东那张做作的脸。”红姐说。

我则是想到薄宴时在电话撂下的狠话,如果我轻举妄动,他会收购我所在的公司对我赶尽杀绝。

我暗自祈祷最好不是想的那样。

但现实还是给了我一记重重的耳光。

张德东谄媚的簇拥着薄宴时出现在会议室那一刻,宛如一桶冰水兜头对准我浇下,我怔然的看向他。

薄宴时一身西装革履,黑衬衣打理的一丝不苟,钻扣系到最后一颗,衬的脖颈修长,凸起的骨质喉结性感,只是目光冷峻,视线扫过我时漠然的宛如看到路人。

我捏着手心,感受着内心一波波的冲击。

红姐不可置信的问:“张总,收购咱们公司的是薄氏集团?”

张德东,“不错。”

“薄总打算进军娱乐圈,咱们公司作为领头羊,是最好的突破口,还得是薄总有眼光啊。”

“从现在开始,薄总会亲手负责咱们公司的运营。”

“以前的工作安排整理一下,交到薄总办公室重新核对后,再另行安排。”

红姐压低了声音。

“这是针对我还是针对你?”

“我。”

我低声说完,红姐的眼圈瞬间红了。

“梨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知道红姐在想什么,尽可能的让氛围轻松起来。

“大不了我就解约,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话是这么说,但我才刚刚出道,合同一签就是三年,解约谈何容易,况且妈妈躺在医院处处需要钱。

当天下午,张德东带人开始收拾办公室,为了办公方便,薄宴时将在创石装修一间办公室。

同事们议论纷纷,赞叹于薄宴时的大手笔。

我在录音棚修音,修到金曲奖获提名的那首,再听熟悉的旋律,回想起当初的心境,有种物是人非的怅然。

修到中途,我被薄宴时的助理高际喊去会议室。

还没踏入会议室,先听见一道清甜含嗔的声音。

“宴时,我真的可以吗?我从没试过,想到要和棠梨姐提这个,心里好紧张。”

我的脚步一顿。

高际脸上一僵,脸上露出尴尬。

他跟在薄